这时,敖白小声说:
“纪墨,你们先聊,我跟容拓下去整理一下住处。”
敖泱温和地说:“不用怎么整理,就住你们以前的家吧,你们也不用担心敖昆,他们不敢在这里乱来的。”
“……谢谢大哥。”纪墨停顿了一下,才笑着道谢。
纪墨心想:大哥也不容易啊,虽然说他跟敖昆之间无法再像普通父子那样相处,但亲情始终是亲情――‘父子不合’与‘丧父’,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怨是恨是冷漠都还有个具体的存zai,后者却是阴阳永隔,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人死如灯灭。所以敖泱纵使再怎么不屑一顾,心里也还有分寸。
“谢什么谢?天色已晚,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再下去。”敖泱催促道。
青哲也说:“纪墨,你们带着敖沂先下去吧,只要好好养上几天,鳞片很快就会长出来的!哦,对了,夜里别让幼崽乱动,得稳住他。”
“嗯,知道了,那我们先下去收拾收拾。”纪墨疲惫起身,从台阶上潜入湖水中,又指着包袱歉意地笑:“这袋子里面是些海里特有的小东西,送给希图玩儿的,今天追追赶赶,袋子被石头刮破成这样了……希图,你先凑合着玩啊,我下次再给你带更好的。”
青哲连忙道谢:“知道你不容易,这就很好了。希图就是个幼崽,就知道玩,还是你们惦记着他。”
……
容拓安静待在旁边,刚才还是一副孩子王的模样,现在却在发呆,笑脸消失,心事重重。
敖泱扫视了一眼,张了张嘴,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啊。”纪墨最后道别,抱着小龙慢慢下潜。
*****
敖白护着受伤的伴侣和幼龙,不时回应孩子的动作和眼神。
纪墨注意到了沉默得反常的容拓,自然有些担心。
片刻后
“咦?容拓,你的父亲呢?怎么没见他啊?”纪墨关心地问。
独眼青龙的表情立刻变得不大自然,他的尾巴僵了一下。
“哦,哦我父亲、我父亲……我也不知道啊。”容拓叹了口气说,“那时我追着容敬游得快,先出来了,一时间没有注意他。”
敖白和纪墨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容奕当时做出的选择。
――唔,容奕那条龙,虽然一定程du上也关心疼爱孩子,但他显然还有更关心的,比如他在南海龙族的位置。
“我们倒是看见你父亲了。”敖白态度很自然地告知。
容拓马上开始紧张,局促地问:“你们、你们看见了?我父亲都说了什么?哎呀~我父亲有的时候说话不大好听,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纪墨赶紧笑着澄清:“没有,你父亲就说了一句话,你紧张什么?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我们还没有糊涂到把你们弄混。”
“我父亲说了什么?”容拓马上追问。
“哦,我们是在暗河出口那里碰到他的,我问他你在哪儿,他说你们都在外面,然后我们就出去了――嗳,他怎么没出来帮你啊?”纪墨好奇问。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容拓的伤心处,他嘴唇动了又动,表情悲喜难辨,最后只能苦笑着说:“也许是因为他相信我吧,我也是改造龙了嘛,对付容敬又没什么难的。”
――唉~难道我能说是因为父亲不能露面、但又想让容敬死吗?
天已经彻底黑了,潜到了湖水深处,外面陆地的鸟兽叫声被阻隔,这里是熟悉的水底世界。
小龙总算是睡得沉了,可怜因为受了伤,他不能蜷缩着睡,只能斜斜趴在纪墨的怀里、脑袋搁在纪墨的肘弯处,就这样别别扭扭地睡熟了。
气氛一时变得凝滞了,纪墨和敖白没再说什么,容拓一贯话最多的,但现在却焉嗒嗒的。
容拓突然停下来,难过地问:
“你们还愿意相信我吗?”
敖白微微一笑,说:“当然。今天幸好有你在,否则情况肯定会更糟糕。”
“沂儿能这么快救回来,也多亏了你帮忙,谢谢了啊。”纪墨也恳切地说。
容拓突然变得焦躁起来,他吭吭哧哧半天,挥爪子甩尾巴扭来扭去,一条龙独自发了会疯之后,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比沮丧。他试探着问:
“对不起,我代我父亲向你们道歉。虽然我现在是西西里海的龙,本来不应该提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想提一提――能原谅他这一次吗?”
独眼青龙心里非常不安:他确实不想回南海,当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死在西西里。
纪墨用‘你怎么会这样想’的神情笑了笑,安慰道:“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吧?你父亲今天并没有针对我们,最多只是想带你回家而已。”
容拓愧疚地看着西西里龙王龙后,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不用多想,我心里有数。”敖白安慰道,“先回去休息吧,敖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估计又得打起来。”
纪墨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没甚大不了’的微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先回去养精蓄锐!容拓,记得把水帘布置好,然后你就可以放心休息了。你父亲不在,上面有大哥会拦着敖昆,这里没有龙能动得了你。”纪墨鼓励地说。
容拓的表情一时为难、一时狠辣、一时无奈、一时憋屈,慢吞吞地告别回他自己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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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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