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竹楼里左思右想了半日,都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抓了珝空山上一堆地精小仙,提起青帝灵威仰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还没等我问什么,这些小精怪们都开始幻化出灵威仰的尊位上香了。
我气了个倒仰,也得出结论,这些地精小仙们确实是指望不上的。纠结了半日,还是磨磨蹭蹭地跑去了兮泽那里。
“兮泽神君今日真是容光焕发俊美非凡威武雄壮不愧是五极战神之首啊!”这一大串话念下来,又违心又拗口,实在是很不容易。
兮泽懒洋洋地躺在一把竹木做的躺椅上,听了我这一大番话,似笑非笑地望向我:“说得不错,继续。”
我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憋闷至极——这位战神脸皮能稍微薄那么一点点吗?
“兮泽神君您高大修长丰神玉润芝兰玉树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眼看着我马上就没词了,兮泽这才笑眯眯地开口:“说吧,有什么事。”
我这才屁颠屁颠地搬了一把竹椅坐到兮泽身边去,“青帝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
“噗嗤——”兮泽刚做出一副潇洒模样,端了一杯茶往嘴边送,我的话才问了一半,他便笑得连茶带杯一起倒在了我身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素白的裙子上一滩褐色的茶渍,还要装出一副很欢乐的样子道:“难道我竟是猜对了?”
兮泽化出一方锦帕擦了擦蹭到手上的茶水,再将锦帕丢到我怀中,这才慢条斯理道:“半对吧。上古大荒留存下的神仙,有几个没受过刺激的。”
敢情您也受了刺激啊?不过你这天天一副乐悠悠的,倒是没看出受了什么刺激。我暗自腹诽,表面却是崇拜无比地看着兮泽:“那神君给绘心讲讲呗。”
兮泽深深看我一眼,若有所思道:“你怎么这么八卦,不是说你是空心的么?”
“你怎么知道!?”我顿时跳了起来,连带着把竹椅都带倒了,这事除了师父知道,还有刚刚从我口中知道的灵威仰,怕是没别的知道了。
“苍寒说的啊。”果不其然,师父果然就这样把他嘴上说的最疼爱的三徒弟给卖了——空心这种事情,多么奇葩啊!师父他居然就告诉了兮泽!
我磨磨牙,心想回去就要找师父理论,却听兮泽笑道:“你还年轻,不知空心最好。心空了,便无杂事缠身。”
我默默朝他白了一眼,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都是“你修为尚浅,尚不能悟”,再不然就是“你还年轻,不知道它的好处”。这不是倚老卖老么?
“绕了这么大圈子,不就是想问灵威仰今天弹的那首曲子么?”兮泽向来可以无视我的白眼,再找一个我原本并不打算问的问题。
不过提到这个,我的兴趣倒是提了起来,那首曲子,且不说它妙在哪里,我明明是第一次听,却觉得好似早已听了千遍百遍。
“那首曲子,叫刹那芳华。空桑仙子生前,最爱的曲子,连临死,都是唱着它而去的。”我浑身一震,刹那芳华,好生熟悉。
“空桑死后,灵威仰倒是再没在人前弹过这曲子,没想到今日破例,整个珝空山都是琴声,可见下了多少心力。”兮泽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很是唏嘘,倒是没想到灵威仰用情如此之深。继而顿悟,灵威仰后来之所以那样失态,大约是勾起了伤心往事。惭愧惭愧,人家好心给我弹奏了那样一曲,我本该好生安慰他一番的。
“我发觉,你近来对灵威仰倒是很上心啊。”兮泽上下打量一番我,大为惊奇,“你不是空心的么?难道也能动心?”
我……我能不能打死他?没见过这么揭人短的。
兮泽大概看我神色不虞,连忙解释:“你别想着跟我打架,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这个战神就是个无赖!
这几日,珝空山很是热闹。
怎么个热闹法儿呢?原本,珝空山的神殿里,连个小仙娥仙倌都没有,就一个孤孤零零的兮泽,前些日子也不过多添了个我。如今啊,却是九重天上的闲散神仙都变着法儿地找借口来串门。
大约是忌讳着兮泽战神的威名,递上名帖的神仙,指明都是来探望我的。把我招来打杂的一个地精接帖子都接的手软,见了我都是一脸崇拜的表情:“仙子人缘真是好。”
我一脸和蔼地朝那个不明所以的地精笑得可亲极了。
人缘好个头啊!不知哪路神仙走漏了风声,大家现在都知道钺川殿下跑来珝空山重新问他的命途了,回去之后便闷闷不乐。一时间九重天上热闹非凡,纷纷猜测绘心那个乌鸦嘴又说了些什么。
大约隔着九重天重重的云雾往珝空山的方向看,是看不大真切的,眼见着并没有个小仙前来汇报绘心那个小神仙因为妄言天族命途被天雷劈死了,于是大家按捺不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纷纷前来珝空山眼见为实了。
好比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笑容可亲的鸢阳,华光天王马元帅手下的高徒,不好好在九重天上操练他手下掌管的兵马,倒跑来同我唠嗑来了。
难道说是这天界的战事都统统推到兮泽身上,九重天上的元帅武神竟都是不管事的么?我心里暗暗对兮泽多了几分同情,一边笑得跟朵儿花似地看着鸢阳。
“钺小殿下这几日似乎有些沉郁,据说就是因为来了一趟珝空山。”鸢阳说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挑了挑眉毛,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大概是同兮泽战神打了一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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