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云山云海觉得分外不平,明明是兮泽跟灵威仰他俩打了一架,我站在旁边,既没有往里掺和,也没有为谁呐喊助威,还劝着他们停手,凭什么到最后罚的却是我啊?这天无涯除了云之外,就剩下我一个活物了。
天无涯虽然名叫“无涯”,却只一点点大地方,周围全是云雾,被罚在这里只能盘腿坐着,或者站着,连散步都散不开,多走两步说不得就一脚踩空掉入无涯之境了。故而我在这里打坐坐得很是心慌。
想来师父也忒不够意思了,我身上的伤才刚好,就把我罚到这里来了,问题是还罚得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我就很是头疼,师父罚我的时候并没有明确说让我在这里呆多久,我寻思着起码得十天半个月,可这半个月都过了,我连天无涯的云一天幻化了多少次都数清楚了,师父还没有叫人来放我出去。
我是仙身,不吃饭也没什么,但习惯了每天跟着兮泽去厨房里转转,现在又没饭做也没饭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总之,天无涯就是个百无聊赖的一个地方。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除了自己和云,啥都没有,喊一嗓子连个回声都没有,着实寂寞。
“咯咯咯……”一阵笑声,清脆得很,我有些吃惊,腾地站了起来,坐了太久腿都麻了,以至于我差点一头栽进了无涯之境去,幸而我反应灵敏地站稳了脚,打眼望去,却仍是云山雾绕,除了我并没有旁的。
“你好笨啊。”正当我以为我是寂寞太久出现幻觉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磨牙,奈何只能在原地转个圈四处张望,仍然不见有任何身影。
“哈哈,我在这儿呢!”我猛地转过脸,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鸟扑腾着翅膀在我身后,羽毛纯白无一丝杂色,因而隐在这云雾中竟是很不容易发现。
“抓到你啦!”我很是开心,终于有活物来陪伴我了,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也犯了什么错,所以也被罚到这里来了。
“你才抓不到我!”这鸟声音婉转动听,虽然从它出现到现在嘴里没吐出一句好话,但嘀哩哩地分外好听。我瞬间明白,这也是佛境里才有的生灵——妙音鸟。只是它为何也出现在了这九重天上,且也跑到了这天无涯?
妙音鸟扑棱着翅膀围着我转,我许久没同人讲话,便想着法子逗它,结果惹得它很是生气,对着我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才停了口,话虽然粗俗无礼得很,但声音却委实好听,我自当是听了阵鸟叫。
最后妙音鸟终于哑了嗓子,扑棱扑棱地落到了我肩上,我看着它笑道:“你也是受了罚吗?”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翻了个白眼,大为惊骇——原来鸟也是能翻白眼的。
“我是受人之托。”妙音鸟回答得很是老气横秋,看着我小豆眼里都是赤裸裸的鄙视——被一只鸟给鄙视了,我表示很心塞。
“那你受谁所托啊?”我很好奇,师父?寻琰?
妙音鸟挥着长长的羽翅,直指我的鼻尖:“这都猜不出,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这等耳熟?我安抚着把它的翅膀收回原处,小心翼翼道:“兮泽?”
“哼!”这妙音鸟倒很是傲娇,我问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它倒转过鸟身子,一把雪白雪白的尾羽对着我,我……我一个忍不住就拔了它两根毛。
结果妙音鸟也不顾嗓子都哑了,又冲我破口大骂开了,同时还奉送了一摊新鲜出炉的……鸟粪……于是,我们俩一莲仙一鸟仙,一人形一鸟形,在长宽均只有不足三尺的天无涯,打得有声有色。跟它比起来,我便很吃亏,因为我被罚在这里是受了禁的,跳都跳不高,妙音鸟扑棱着围着我边飞边骂边攻击,着实热闹。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两个都累瘫了,我抓了它几根毛,它扑棱了我一脸灰,委实狼狈。最终,互相看着反倒笑得开怀,一笑泯恩仇了。
妙音鸟因妙音得名,声音动听犹如天籁,善乐善舞,可是这个跳舞,而是同我吵架拌嘴,一句话不顺遂了它的心,便冲着我骂半个时辰不带歇气儿。
“喂,你有没有名字啊?”终于它骂得太累,我又太闲,没话找话地问它。
它尤其擅长朝我翻白眼:“你一朵小花儿都有名字凭什么我没有啊?”
我忍笑:“那你叫什么?”
这鸟霸气地一挥翅膀,一根雪羽被扯了下来:“钩沉!”
我噗嗤地笑了出来,差点喷了口水:“小姑娘谁给你起的名字?太难听了吧……”
结果我这话还没说完,这鸟又朝我破口开骂了:“你才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我是小姑娘,你瞎啊……”
这下我半晌才艰难开口道:“你是公的啊?”
这鸟自以为受了屈辱,扑棱着一双鸟翅膀扇我了一脸灰,我自然不甘示弱,又同它打了起来。结果俗话怎么说,愤怒就是力量啊!这鸟太过愤怒,不停在空中空投鸟粪,逼得我不得不先开口求饶,换来了暂时和平。
于是此刻的场景是,钩沉鸟少爷气鼓鼓地瞪着双豆豆眼,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娘,我这厢轻声细语地认错,简直温柔得感天动地。
花了许多功夫才将这破鸟给哄好,我忍不住又多看它两眼。因为天生能看命途,所以钩沉午睡我却睡不着的时候想着闲着闲着给它看了看命途,他年岁倒浅,方才三千年,我看到他幻化成人的时候那叫一个美丽,一袭白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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