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宝姝压根没想到殷重华会突然闯进来,她瞪着大眼,跟殷重华面面相觑。
静默了几息以后,她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来了多久了?”
这家伙是真的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吗?
还是明明就听到了她有孕的事,却不相信她,于是明知故问?
“刚来。”
殷重华一步步走到南宝姝面前,皱着眉头说:“方才锦桃进门时本王恰好经过院外,见她状态不对便进院来看看,结果刚走到房间外满,就听到你说不用再瞒着了——”
他低头凝视着南宝姝:“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能告诉本王吗?”
南宝姝抬头望着他。
原来是真的没听到前面的话啊……
那,要不要告诉他呢?
南宝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心想,若她身边有一对刚圆房的夫妻,结果刚半个月就有人告诉她那位夫人怀孕了,她听了都会觉得荒谬,半个月怎么可能诊断得出来有孕了呢?
瞧瞧,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她告诉殷重华,殷重华会相信吗?
他真的不会觉得她是在做梦说胡话吗?
想到这儿,南宝姝又重新抬头看着殷重华。
不告诉殷重华吧,可这家伙是崽崽的父亲啊,崽崽是与她和殷重华血脉相连的亲骨肉,这个世上多了一个崽崽,这是多么大的喜讯,可以瞒着别人,却最好不要瞒着殷重华。
换位思考,她也不想有人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很为难吗?”
殷重华见南宝姝沉默着不肯说,便准备在旁边坐下来,慢慢聊。
他刚转身,南宝姝就轻咳一声开了口。
她一边抬手示意锦桃退下,一边跟殷重华说:“我不想瞒着你,但是,我怕你不信我。”
殷重华重新转头看着南宝姝:“你先说来听听,若你说的事有凭有据站得住脚解释得通,又何必担心本王不信呢?”
南宝姝默默跟他对视三息,然后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自己腹部:“我要是告诉你,我有孕了,你要做父亲了,你信吗?”
“……”
殷重华闻言一愣。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南宝姝,又看向南宝姝轻戳腹部的手指,他的表情既震惊又茫然。
有孕了?
怎么可能?
他不会是幻听了吧?
他们俩不是才圆房半个月吗……
准确地说,是十七天,才刚十七天怎么就能确定有孕了?
南宝姝真不是在开玩笑耍他的吗?
南宝姝见他茫然怀疑的模样,无奈摊手,啧啧道:“不信就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信。那你就当我没说吧,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殷重华盯着南宝姝,没有离开,他缓缓往旁边退了两步,静静在椅子上坐下来。
她说都说了,他也听见了,怎么可能当作她没说?
沉默盯着南宝姝的肚子看了又看,殷重华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这时他才发现,他嗓子竟然一片干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抬手按着喉咙,忽然意识到,原来他竟然也是如此期盼做父亲的,所以他才会因为南宝姝一句简单的话,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南宝姝见他抬手按着喉咙,挑眉,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喝口水润润喉。”
殷重华倾身接过去,喝了两口凉茶,这才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他靠在椅背上,两只手搭在两侧,十根手指一圈一圈摩挲着茶杯,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的状态有多紧张。
他盯着南宝姝的肚子好一会儿,几乎要将杯子里的茶水都捂热了,这才凝视着南宝姝的眼睛,艰涩开口:“真的……有了?”
南宝姝莞尔:“真的啊,我是什么性子你知道,自打暴露真实本性后,我就没有跟你做戏欺骗过你。我说有了,就是有了,我犯不着为这种事撒谎——”
停顿了一下,她看向床榻,又说:“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方才锦桃为我整理床榻,问我,小日子也该来了,怎么毫无动静?我仔细一算,才发现我的小日子已经晚了两天了。我最初也不确定是小日子延迟了还是有孕了,把锦桃支出去后我自己为自己把了脉,才确定了咱们的孩子已经住在了我肚子里。”
说完,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继续跟殷重华说:“不过呢这才十七天,时间太短了,寻常大夫应该是诊断不出来我有孕的,我知道我说出来没人会信,所以才嘱咐锦桃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等过上一月,大夫能检查出来的时候,咱们再请大夫,再将这喜讯告诉大家。”
她抬头重新望着殷重华,笑道:“谁能想到你刚好就出现在门外,听到了我最后几个字呢?我想着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有知情权,就告诉你一声。”
她说得坦坦荡荡,“你愿意信呢,那你现在就可以享受做父亲的喜悦了,你若是不信呢,就再等上一个月,到时候听到大夫亲口告诉你了,你再高兴便是。”
殷重华沉默地望着南宝姝,睫毛颤了颤。
南宝姝说得如此坦荡,或许,她是真的确认她自己有孕了吧?
虽然寻常大夫是无法在胎儿刚十多天时就诊断出来是否有孕的,但,南宝姝不是寻常大夫啊,她送给母后的香囊拥有奇效,短短几天就让母后舒适了许多,她的医术自然不是寻常大夫能比。
良久之后,殷重华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又跟南宝姝确认了一次,“我真的要做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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