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息，南宝姝决定，告诉殷重华。
既然已经坦白了，不如一次性将两件事都告诉他，他又不是病重之人承受不住刺激，无妨的。
如果今天跟他坦白一件事，等他挺过去了，过两天又跟他坦白一件事，让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起伏，他恐怕才会真正受刺激，对她失去信任吧？
这样隔两天来一次大刺激，他会怀疑，她是不是还有更多秘密藏着，打算过几天又来刺激他一下？
所以，要坦白就得一次说清楚，这种事不能慢慢来，慢慢来会将他的耐心彻底消耗光的。
她抬头望着殷重华。
她问：“王爷，我们相识也这么久了，你觉得你对我的品行勉强了解了吗？若有人跟你说我是个心肠恶毒会危害世人的邪门之人，你……”
殷重华笑了，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会是恶毒的邪门之人？你最多算得上是有仇必报的爽快之人，你跟恶毒扯不上任何关系。”
南宝姝望着他笑，“王爷真的是这么想的？”
殷重华点头，“自然，你若是恶毒邪恶之人，我又怎么会跟你圆房？我身边的女子少了吗，我为何非要让个恶毒的女子做我孩子的娘？”
南宝姝心下稍安。
她抬手抚摸着殷重华完好无缺的那条腿，轻声说：“王爷，那我再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冷静一点听着。”
殷重华脸上的笑容微僵。
还有呢？
他喜欢的昭昭姑娘是男扮女装的男子，这已经很让他震惊了，还要再告诉他什么秘密？
真不怕把他给轰死了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殷重华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握紧南宝姝的肩，点头凝重地说：“你说，我听着。”
南宝姝手指敲击着他的腿，说：“其实三年前二哥能救你，靠的并非他自己的医术，二哥根本不懂医术，他出去闯荡江湖时偷走了我的圣物，然后拿我的圣物救了你。所以你这条腿，你满身的伤，你中的剧毒，都是我的圣物帮你治好的——”
殷重华怔愣地望着南宝姝，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了几息后，他不可思议地问：“所以，我真正的救命恩人其实是两个，一个是二哥，一个是你？缺了任何一个，我都不可能活命？”
南宝姝点头。
殷重华望着南宝姝的眼睛，想起了南宝姝第一次随他入宫拜见母后，就送给了母后一个锦囊，母后佩戴锦囊没多久，身子就比以前轻松舒适了许多……
当时他就怀疑过，南宝姝的医术没准就是他的昭昭姑娘教的，或者这姐妹俩师从同一人，都有着逆天医术。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救他的，就是南宝姝。
拥有那神奇医术的人，那将濒死的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就是南宝姝。
他伸手抚着南宝姝的脸，眼里满是感激和喜欢。
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自己如今喜欢的妻子，这种感觉特别奇妙，让他很是欢喜。
他低头亲了亲南宝姝的眼睛。
“谢谢你救了我，姝儿，谢谢你和二哥……”
“其实二哥的功劳更大，是他心善救你，我只是捡了个便宜。”南宝姝摇头笑道。
殷重华不那么以为。
他知道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需要多么逆天的医术，但凡当时没有姝儿那圣物，等待他的仍旧只有死亡。
他问南宝姝：“那圣物是什么？”
他想问清楚那圣物的价值，他才知道他这条命究竟浪费了姝儿多少精力和心血。
听到这话，南宝姝沉默了一下。
然后，她一字一顿，说：“其实，我是你们大殷最忌惮的南疆蛊女，我的圣物，是比蛊王等级更高的圣蛊，它能治病能解毒，有逆天之能。”
殷重华愣住。
蛊女？
一瞬间，他想到了跑到他房里掉进香炉诡异烧死的乌梢蛇，想到了寒山寺后山的那条巨蟒。
曾经的那些疑惑，瞬间解开了。
难怪南宝姝能驾驭蛇类为他所用，难怪南宝姝会深更半夜跑出寒山寺去后山偷偷做什么事，如今想来，全都是因为她蛊女的身份吧？
她去后山是炼蛊的。
她能操控巨蟒和乌梢蛇，是因为她是蛊女。
殷重华眼神复杂地看着南宝姝。
他从没想过，他会娶一个蛊女回家。
蛊女，那是中原人最忌惮最想除掉的神秘存在，蛊毒实在是太让人防不胜防了，因此中原人不许炼蛊之人活着。
“殷重华，你会不会害怕我，不想喜欢我了？”
南宝姝等殷重华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
殷重华回神。
他凝视着南宝姝的眼睛。
会害怕吗？
其实，多少会有一点的。
任谁的枕边人是个手段诡异莫测的蛊女，都会害怕的，那种手段真的太诡异，防不胜防。
可是冷静下来后，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睛，想着这个人这几个月的品性，他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他伸手抚摸着南宝姝的脸颊，缓缓说：“其实在我看来，这世上最恶毒的不是伤人害人的手段，而是那想要害人的人心。你是我的枕边人，你若是想杀我，没有蛊毒这种手段你也能用其他手段害我，你可以用刀剑，用砒霜，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只要铁了心想杀一个人，那么就能有千万种杀人的法子。”
他继续说：“可若是你不想杀我，那么就算你有通天之能，就算你精通蛊毒，诅咒，懂得世上所有无声无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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