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着点儿,你也小心!”
如风的话,没底气的程度,让宇文泰嗤之以鼻。
之后三个月里,云中城流言四起,子龙不仅师出名门,还成了神仙关门弟子,更有甚者,子龙竟早已成了一道冤魂,命丧独孤府。
子龙一笑了之,每日日间装作尚未痊愈,卧床不起,夜里却与如风相互喂招,颇为拼命,天将光时方罢。
高欢和如愿成了伏月楼里常客,每日互相指责,却都在等着约斗之日的到来。
紫鹃偶尔派遣那小丫头到独孤府上探望子龙,送些精美吃食,还会夹带新作小诗,交子龙品评。
子龙听过如风访宇文泰时的所见所闻,知道宇文泰每日练功不辍,不由感叹,果然是将来北魏的霸主,凭这份认真,纵横天下也是应该的。
三个月时间倏忽便过,约斗前一日,宇文泰受邀于勿忘楼赴宴,宴间果然见了如愿与高欢,对二人颇为不屑,搞得这二位莫名其妙。
任谁劝酒,宇文泰一概推辞,桌上菜肴也丝毫不动,让众好友十分尴尬。
好友们酒过三巡,宇文泰长身而起道:“黑獭堂堂正正约斗,奉劝某些小人,敢从中作梗,休怪黑獭无情!”
说完将碗拍在桌上,愤然离席,搞得众人不明所以,这又不是鸿门宴,为何宇文泰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如愿高欢心虚不敢多言,宴后恍悟,气急败坏就要去伏月楼,却被闯进门一小厮撞了个正着。
“公子……哎哟!”
“你个奴才,慌什么!”
却听小厮惶恐道:“公子,好多人来下注!”
高欢心道不好,忙道:“马上停了盘口!”
那小厮一听楞了一下,心里拿不定主意,犹豫半晌。
“额,那汉奴的盘口也停了吗?今天我们收到了这个!”
小厮双手一拖,亮出掌上十颗黄灿灿的金珠子,高欢如愿惊讶万分。
这些金珠子加在一起,怕是要有四五两重,若换成五铢,按当时市价,该有三四万文,三十多贯!
“这是赌那汉奴胜的?一共几人?”
高欢惊疑谁这么大手笔,竟反其道而行之,专赌汉奴获胜呢?
“都是赌汉奴胜的,一个是折了膀子的汉子,一个是挺机灵的一个小丫头!那汉子赌了三颗,其余均是那小丫头的!”
高欢一听,眉头紧锁,却听如愿道:“你先下去吧,黑獭的盘口停了,只收汉奴的盘!”
小厮诺诺退下,临出门时瞥了尚在沉思的高欢一眼,嘴角扯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高兄,如此倒好,算上之前未退的赌据,如今算来倒是这汉奴的盘口更丰,我俩还能小赚一笔!”
高欢听了也只能如此,攥紧拳头,狠狠锤在桌面上,长叹一声。
“罢了,幸好投机取巧之人不少,至少能保证两下平衡,只可惜了我们辛苦谋划,如今只有请贤弟再确认下,那汉奴是否真的毫无胜算!”
如愿暗笑高欢拿不起放不下,说道:“贱奴整日价卧床不起,琅都的三十杖可不是那么好捱的,只是伏月楼……”
不提还罢,如愿一提这个名字,高欢火冒三丈,心思几转,恨恨道:“哼,那个贱人,暂且饶她贱命!”
如愿告辞了高欢,立刻回府,路上看着自己手中赌据,一万单赌宇文泰胜,暗道好险,若再晚一时,怕是就难以下注了!
是夜,宇文泰摩拳擦掌,当日虽说得刻薄,但时日一久,些许怒气,他早已不萦于怀,更多的是对一个贱奴能有多少实力的好奇。
若有些潜力,饶他狗命也无不可,若手下功夫平平,死了也不可惜。
子龙此时却趴在炕上,等着如风来给自己喂招,天色虽尚早,但他心中早已蠢蠢欲动,只盼能战胜宇文泰,却又担忧自己实力不济,宇文泰辣手夺魂。
想着明日即将到来的战斗,不由手心出汗,心跳加速,呼吸也凝重了起来,脑海中宇文泰的一招一式,不断重复出现。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子龙一喜,当是如风,便欲起身。
却见房门打开,来的竟是如双!
如双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不要去了!”
子龙趴在炕上,费力地抬头看着如双,从她的眼神中,子龙看到了担忧和焦虑,看来如双也笃定自己必败无疑。
虽然心中感动,但那种眼神,却激起了他的渴望,渴望给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一点儿震撼,即便死了也要震撼!
似乎一夜之间秋日的寒,约斗之日,演武场满地落叶,漫天黄沙,秋风割的人脸皮发痛。
这也未能阻止人们的热情,对于热闹,尤其是下了重注的热闹,人们都是异常关心,当然也有未下注之人,而且他们比下注之人更加关心。
宇文泰来的有点早,可未料独孤库者竟比他还早,独孤部族的老族长,站在寒风中,岿然不动,身上散发出一股宁静的力量。
他在等待,等待着看看子龙,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否对得起他的祖辈。
在他身边,站着四个人,不知是否与库者同来,这四人的出现也着实让宇文泰惊讶,他们是贺拔家父子四人。
贺拔度拔适逢其会,本是来探云中守将独孤库者族外碰上,细问之下,才知自己竟赶上了这场约斗,异常兴奋。
宇文泰之名,他早有耳闻,也曾听闻其父宇文部族族长的些许轶事,可惜缘悭一面。
今日见宇文泰模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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