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眼现寒光,嘲讽子龙,话音一落,便开口大笑,笑声中讥诮之意,让。info
忽然,侯景的笑声忽然中途扎住,葛荣不由一愣,但见子龙杀人的目光,瞪了过去,侯景竟然微微有些发抖。
如双正被子龙搂在怀中,痛苦不已,忽然发觉静的出奇,除了自己的哭声,竟然再无动静,搂着自己的那双铁臂,好像到了数九寒冬,冰凉彻骨,瑟瑟颤抖。
抽泣着抬起头来,看到子龙那冰冷的目光,如双也不由一颤,这样冷漠无情的目光,仿佛他瞪着的那人,已然死了一般。
子龙却是怒了,看着侯景如此火上浇油,置他人感受于不顾,尤其事关如双和陶弘景,子龙当然难以忍受,若非如今如双正在身边,恐怕子龙立马就会取了侯景的狗命。
然而,现在他不能。
“呵呵,将军果然一代名将,这么凶悍的眼神,侯景生平仅见,可是……”
一声干笑,侯景尴尬地奉承了子龙两句,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是对自己的同僚报以这样的目光,将军似乎……”
话总是留下半句,这样典型的挑拨式的说话方式,子龙当然早已洞悉,果然见侯景话没说完,就扭头看了看葛荣,葛荣忽然牙根暗咬。
“子龙,侯景乃是本王救命恩人,又击退了贺拔胜贼众,不可无礼!”
对着葛荣微微一稽,子龙没有再看侯景一眼,让侯景有些尴尬,这样没有存在感的尴尬,他可是有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子龙哪会管他,扶住如双的瘦削的肩膀,俯下身来,定定地看着如双红肿的眼睛,看来他必是整日以泪洗面,心疼地擦了擦如双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别急,告诉我,师傅到底怎么了?”
哽咽了半天,如双终于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那天子龙走后,陶弘景和如双,双双被葛荣软禁了起来,可是作为道修界成名的前辈,陶弘景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个小小的符咒都没有发出来。
而在一段时间之后,陶弘景陷入了深深的龟息状态,可惜如双并不明白陶弘景这样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于是整日以泪洗面。
而葛荣却非常小心地发现,原来陶弘景竟然是处在假死状态,为了严防陶弘景从中作梗,于是将陶弘景单独关押了起来。
知道前一阵,在血洗定州葛荣义军老部下的时候,陶弘景忽然间醒来,似乎是受不了无边无际的怨气,竟然异常的愤怒。
原本潜修多年的道心,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破碎了,而如如双却无能为力,知道眼睁睁看着陶弘景就这么撒手人寰。
将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子龙的第一个反应,却并不是生气,不是憎恨葛荣逼死陶弘景,而是觉得陶弘景并没有死去。
这样玄之又玄的感觉,似乎是子龙从定州城齐王宫周围的怨气中,体味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
可是看着如双这么的伤心,子龙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如双啊,相信我,就算师傅兵解飞升,修成散仙,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到自己的道心,相信我好吗?”
如双不知为何,就是愿意相信子龙的话,于是淡淡点了点头,却见葛荣哈哈笑道:“子龙,本王早就盼着你回来,特意为你留下了三将军兵马大元帅之职,如今只要你点一点头,立刻手印颁旨,你看如何?”
对于这样敷衍了事的决定,子龙根本就不拿他当一会事儿,淡淡笑了一笑说道:“葛帅,子龙征战沙场虽然只有短短一段时间,但是子龙却已经厌恶了这些杀伐之事,恳请葛帅恩准,让子龙归乡田居,做个逍遥自在的庄稼汉!”
虽然这样的要求,明显不符合葛荣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毫不意外地答应了,子龙在,葛荣便称不上真正的王者,谁都知道,半壁江山,不,应该说葛荣马上成立的大齐江山,根本就是子龙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其中饱含了多少血与汗,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但是,子龙的要求,却得到了侯景的反对。
“齐王,侯景认为,子龙将军乃当世名将,虽然生性淡薄,但是绝不能让他的才干,就这样埋没与陇亩之间,以臣看来,当予以封赏,大张旗鼓地表彰才是!”
听到侯景的话,子龙的肩膀抖了一下,看了看侯景似笑非笑的脸,不由有些愠怒,问道:“那以侯将军之意,子龙当居何职才最合适啊?”
侯景的脸上,有几分邪笑,看着子龙的样子,明显就是在看一个笑话,冷不冷热不热地说道:“传闻子龙将军身赴虎穴,在大魏朝廷,担任皇子参录事一职,只用了半个月,就让儿皇帝孝明帝产生了巨变,甚至三言两语只见,就让朝廷格局哗然一新,如此才干,若不让子龙将军担任监国军师,当真是没摸人才。
齐王殿下,臣侯景正欲讨伐尔朱荣的肆州,以使我定州永无后顾之忧,再次斗胆肯定齐王,赦免独孤子龙的罪愆,任命我西征军军师,为我大齐鞠躬尽瘁,可好?”
好,当然是好,这么一来,子龙也走不了,还没有实权,就只能安安心心地位葛荣效力了,葛荣安能说句不好?
果然,葛荣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笑道:“唉,若以我之见,该由子龙兄弟统兵西征的,可惜啊,侯景将军,的确是不世出的天才,如此,便有劳子龙兄弟,好好为我大齐,培养更为犀利的新军将领,如此,葛荣便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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