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这才回过味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老二一眼:“对对,我们去弄点鱼回来,给大哥补补身子!”
老二拎着自己编的小网,老三扛着小鱼篓,正要往外走,却被于小暖喊住了。
“你们装一碗爆米花,顺路给方家大嫂送去。”
毕竟方家这几天也帮了自己不少,虽说一碗爆米花不多,也算是个心意。
爆米花的甜香味,在老二老三身后飘了一路。
快到方家门口的时候,一个又黑又矮的女人突然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盯着老二手里的碗:“哟,你们这是从哪弄的?”
“嫂子做的。”老三对这个黑矮女人没什么好感,可碍于身份,还是挤出几个字来。
这黑矮女人是横肉男的媳妇,惯会无中生有,还特别爱占小便宜。
一听老三的话,黑矮女人乐得黄牙都露了出来,伸手就要往碗里去抓:“我不也是你们表嫂?听说你那个嫂子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我尝尝有没有问题。”
老二的手肘微弯,轻巧地避开了黑矮女人的手,顺势往外拨拉了一把,将黑矮女人晃了个趔趄:“不给。”
“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前几天刚去我们家借的酒,怎么翻脸就不认账了?”闻着空气里香甜的味道,手里却抓了个空,黑矮女人的脸顿时像马脸一样拉得老长。
“酒我们很快还给你。”老三出来打了个圆场,用手臂轻碰老二示意快走,“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老二老三匆匆离开的背影,黑矮女人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小声自言自语道:“看这两个小子拿着渔网,估计是要捞鱼。正好今天阿正也在,我倒要让他们一条也捞不着!”
黑矮女人急匆匆地推开了厚实的院门,大声吆喝起来:“阿正,阿正?”
一个同样皮肤黝黑的男人从厢房钻了出来,眼角还挂着眼屎,睡眼惺忪地抱怨着:“姐,这么早叫我干啥啊!”
“别睡了!”黑矮女人气呼呼的捶了他一下,“我都要让人气死了!”
本着没占便宜就是吃亏的原则,黑矮女人把没吃着爆米花的气愤跟弟弟倾诉了一番。
“行,姐,我明白了。”黑皮男子伸出小指抠了抠眼角,“不就是把他们捞鱼的事儿搅黄吗?”
原来,黑矮女人的娘家就是附近的渔户。这阿正虽然不务正业,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可手上倒也有些本事。
之前天寒地冻,出门的人本就稀少。老二出去捞鱼又避开了人多眼杂的地方,村子里的人都不曾见过他们捕鱼的本事。
阿正也是一样,只以为这两个小子只不过是随便试试,根本没放在眼里。
“行了,你快去吧!”黑矮女人把弟弟打发出去,自己也跟在后面。
“王大婶,你这是去干啥?”黑矮女人出门没多远,就看见昨天一起在村头看热闹的人,赶紧打起招呼。
“没事,想着太阳好,随便转转。”刚刚初春,北地还不到播种的时候,地里没什么活计,王大婶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闲得发慌。
黑矮女人作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刚才我看见冷家的两个小的奔着河边去了,估计是要捞鱼。我怕他们出危险,这不,就让我家阿正也过去看看。”
王大婶听说冷家人在捞鱼,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也会捞鱼?”
“那可说不准,毕竟冷家老大是个念书的,没准书上写了呢?”黑矮女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王大婶就是昨天眼睁睁看着于小暖买了一刀好肉的,心里正憋闷得紧。想着眼下没准有个看冷家人出丑的机会,当下就往河边走:“走啊,咱们也去看看。”
黑矮女人和王大婶嗓门都不小,旁边几家的女眷都被惊动了出来。
听说有热闹可看,当然不能放过了。
不多时,等王大婶一行走到河边,已经组成了二三十人的大队伍。
“你们看,就在那边!”
老二刚选好了地点,正要往下撒网。
本来之前来捕鱼的时候,老二都是找个方便下脚的地方,随便打个洞下一网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直觉里总有种这里不好、那里不行的想法。
像刚刚的河洼处,平日里常常在那边下网,可今天他硬是觉得那里水流不对,不是个鱼口。
好不容易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地方,刚把网张开,老二和老三就听得远处传来乱糟糟的人声。
抬眼一瞧,老二的脸变得比锅底还黑。
来的净是些平日里多嘴多舌的。这么大的嗓门,怕不是就要惊了鱼?
黑矮女人往河边打眼一瞧,却没看见弟弟的踪影。她皱着眉头又扫视了一圈,发现阿正肩上扛着张破网,提着裤腰往这边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系着裤带。
“这懒驴脾气!”黑矮女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迎了上去,对着弟弟使了个眼色,“阿正,今儿准备捞几条?”
“今儿天气不错,这鱼也憋了一冬,估摸着能多打些。”阿正装模作样地张望了一下。
旁边的王大婶走了过来,看了看阿正,又看了看旁边的冷家二人:“阿正啊,要说你家祖传的打渔手艺是真不错。我总听你姐说,最多的时候,一网能打上来好几十斤呢吧?”
旁边这河水倒是不浅,里面鱼虾也不少。但像他用的这种单人小网,一网能捞上两条大鱼来都算是他的本事。
几十斤?他姐可真敢往他脸上贴金!
可没办法,他只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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