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他是不可能,顶多分他一半。
顾清悠背过身将碗护住,正要倒出一些,却见那碗有几分眼熟。
紧接着,脑中浮现出昏黄的油灯下,一只滚圆的白团子吭哧吭哧埋头吃面条的场景。
嘶~
这套青花瓷小碗每款花色都有一只。
昨晚在厨房吃面,她特意选了喜欢的图案,而给狗子用的,正是手里牧童抚笛纹这只。
因怕被人发现,她匆匆将碗洗过后忘了把这只单独处理,而是放回了原处,结果晨起被厨娘一起装来了。
咳咳,分享是种好品质,会让人得到双倍的快乐。
顾清悠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要将这样的品德秉承下去。
于是在宋成业再次向她伸手的时候,她便从善如流,非常痛快的将碗递了过去:“突然觉得吃饱了,这碗汤还是给世子喝吧!”
薛琳儿喜不自禁,眼巴巴的望着碗里金黄圆润的地瓜,似乎已经尝到了那糯叽叽的甜味。
宋成业迫不及待端过碗,果然先朝着薛琳儿伸过去,只不过说的话却是:“琳儿一番美意,夫君定会吃的一滴都不剩!”
“啊?我我~~”
剩下的“也想尝尝”还未出口,宋成业已经风卷残云,将碗里吃个底朝天,吃完还不忘砸砸嘴:“偶尔吃顿乡野鄙食,竟难得美味。”
他们连着三天没吃热食,此时来一碗热乎乎的地瓜粥,简直胜过无数珍馐。
薛琳儿欲哭无泪,紧紧盯着空碗,恨不得抓过来舔一舔。
宋成业见她含情脉脉望着自己,又补充道:“当然,是因为有琳儿的爱心在里面,比方才那碗更香甜!”
“噗~”
也不知道宋成业真是直男癌还是假装看不出,顾清悠一口没憋住笑了出来。
薛琳儿明显是馋的不行了好吗?!
瞧着薛琳儿可怜劲,终于还是不忍心,顾清悠起身出门,不多时,手里拿了几个拇指大的地瓜进来。
薛琳儿眼尖,立刻指着她道:“你不是吃过粥了吗?还想偷吃?”
这几个是刚才挑出来的,因为太小,不好刮皮,所以就放在了一边。
顾清悠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坐回原处将地瓜一股脑扔进了火堆里。
这下薛琳儿更加不依不饶,这人明知道她还饿着,有地瓜却宁愿当柴火烧了也不给她,简直岂有此理!
“姑母您看她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糟蹋粮食!”
薛兰被整无语了,扶额道:“你长这么大,没吃过烤番薯?”
薛琳儿还真没吃过,确切的说,她以前根本连番薯是什么都没听过。
听到薛兰的话,知道是误会了顾清悠,别扭道:“这些都是穷人家的东西,琳儿自然没吃过。”
顾清悠不停拿木棍给地瓜翻着面,很快,简陋的小屋里就飘满了烤地瓜的焦香味。
霜降贪婪的深吸一口气,怀念道:“好熟悉的味道啊,小时候家里穷,奴婢没有零嘴儿嚼头,娘亲就会在灶火下面埋几个小番薯,那番薯会烤的直冒油光,剥皮的时候都会顺着手滴下来,奴婢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非得把手指舔的干干净净才作罢。”
想到幼时光景,她脸上露出一丝落寞,母亲卧床后,便再也没给她烤过番薯,后来她长大了,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烤过,才发现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很难掌控。
每次烤完,表皮看着刚好,内里却硬邦邦的没烤透,若等里面熟透,表面却烤糊了,吃起来又苦又硬。
顾清悠将烤好的一个捡出来,龇牙咧嘴的掰开,一半给了薛兰,剩下的一半递给霜降:“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霜降小心舔了一口,入口绵糯,甜如蜜汁,忙捣蒜一般点头:“嗯嗯嗯,就是这个味道!少夫人好厉害呀!”
薛琳儿不屑嘀咕:“真会拍马屁!”
“这烤番薯也是有讲究的,否则容易半生不熟,吃了可是会拉肚子的。”
剩下的地瓜也都熟了,顾清悠才不理她酸不拉几的话,边说着,边把地瓜从火堆里扒拉到地上放凉。
霜降看她的眼神几乎是崇拜,忍不住问道:“少夫人能不能跟奴婢说说,到底怎么才能烤成这么好?”
顾清悠得意一笑:“很简单,就是烤的时候不能明火,而是要用碳灰余温慢慢加热,这样就能保证番薯内外一致,不会出现外面糊了里面夹生的情况。”
霜降恍然,怪不得娘亲总会在做完饭以后才给她烤番薯,她一直以为是娘亲小气,怕她饭前吃会吃太多,原来是要等灶火将灭未灭的时候。
迟来的认知让她感到羞愧,想到自己背井离乡,如今不能在母亲床前尽孝,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其他人被她感染,多多少少也都开始怀念起闺中生活。
眼看着地瓜要被分完,薛琳儿坐不住了。
那香味冲在鼻腔里,简直比蜜糖还诱人,让肚子更饿了。
她故意凑到顾清悠面前晃悠,见她丝毫没有分给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道:“为何她们都有,就我没有?”
顾清悠嘴里含着热地瓜,只能不住的斯哈散热,闻言挑眉:“呀,以为你不呲(吃),就没烤辣(那)么多。”待嘴里的咽下,手里半截也凉好,她当着薛琳儿张开大嘴,啊呜一口吞了。
舔去嘴角残渣,顾清悠满足的伸个懒腰:“唉,吃饱喝足,好想睡觉。”
薛琳儿要气哭了。
宋成业见状过来替她说话:“身为正室,怎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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