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儿一宿没睡好,顶着熊猫眼被宋成业叫起来,刚走出房门就听这消息,立时飚起起床气,隔着半人高的矮墙道:“铲不动就使劲铲啊,平时俸禄都是白发的么?真到事上什么都干不了,国公府还留你们何用?”
张勇为难的看着她,能铲的动早就铲了,薛姨娘可真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这话也只能腹诽,便尽量委婉道:“都怪小人愚钝,临行未料会遇到这种状况,所以没带多少工具,眼下咱们人是不少,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能让他们徒手去挖吧?”
薛琳儿哼一声,打个呵气回屋,咣当一下将门关上补觉去了。
不多时,房门打开,宋成业走出来,跟张勇大致了解一下状况后,朝顾清悠这边看了看:“母亲起了么?”
顾清悠做着深呼吸没法开口,眨眨眼算是回应。
宋成业见她不说话,还朝自己猛翻白眼,火气噌一下又起来了。
也不怕硌手,直接撑着矮墙就要跳过来,结果袍子下摆刮住半拉石头,差点摔个狗吃屎。
当着满院子的妻妾,他自觉脸上挂不住,狼狈起身也忘了找茬,甩了袖子便直接进屋找薛兰。
薛兰早就听到了张勇的话,见宋成业进门,眉毛一挑:“你怎么没跟恒业一起去?”
宋成业说的理所应当:“这山上统共没几条小路,他带人去就够了。”
还未等薛兰答话,又不慌不忙道:“照儿子说,他去也是做无用功,不说这附近的山陡峭,小路一条条跟羊肠子似的,徒步还好,马车根本过不去,还不如慢慢将来路铲开。”
路途遥远,又带着女眷,他们不可能当真步行回去吧?
薛兰懒得跟他解释,闻言嗯一声:“知道了,你去忙吧。”
宋成业伸手在火堆旁来回烤着,摇头道:“我不忙啊,在这陪您说说话。”
薛兰哦了一声,问他:“吃早饭了吗?”
提起早饭,宋成业不再淡定,叹口气:“咱们带来的点心昨夜里就分完了,还不知要饿上几天呢!”
昨天那两碗番薯粥,稀得多,稠的少,还没顶到天亮他就被饿醒了。
薛兰倒是没瞧出他发愁,闻言反问道:“知道饿还不去想办法寻些口粮?是不是非得等着恒业寻路回来,再把难题丢给他?”
宋成业大呼冤枉:“娘你误会儿子了,实在是这地方鸟不拉屎,就算恒业来也变不出吃的啊!”
薛兰知道跟他生气没用,只得提醒道:“虽然是冬天,但在山里也会有飞鸟走兽,兴许也能打到几只野味,你多带几个有功夫的府兵去附近转转,总好过上百号人在这坐以待毙。”
宋成业眼前一亮,果然还得是母亲,他怎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
见他撩起袍子就要走,薛兰嘱咐道:“实在打不到就算了,你们也别走太远,万一丢了又是麻烦。”
“哎,儿子这就去!”
听到打猎,宋成业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顾清悠刚好运动结束,见他敞着门就风一阵的走了,倚在门框上问薛兰:“他这是要去哪?怎么跑的跟狗撵一样?”
薛兰把架在火堆上的铜盆取下来,就着里面的温水慢慢洗脸:“让他去带人去打猎试试,也不知会被困几天,大家不能一直饿着。”
不是顾清悠看不起宋成业,实在是这家伙太不靠谱,想了想道:“反正没啥事,我也想出去转转。”
薛兰不放心,这里荒郊野岭,路也不熟,万一出了意外,找人都不好找。
顾清悠道:“您放心,我不走远,就在村子里逛逛,很快就回来。”
霜降见状也要跟着去,两人便披上披风,拿了手炉,薛兰又派了几个家丁跟着,以防万一。
顾清悠没推辞,临走将薛兰的荷包讨了去,揣在怀里出了门。
昨晚太黑没注意,才发现她们的位置在村子最高点,基本上站在大门口,就可以俯瞰整个村庄。
顾清悠没急着下去,而是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瞭望一会儿,霜降好奇:“少夫人怎么不走了?”
“我在看都有哪些房子有人住,等下就可以直奔目标,省的跑空。”
本就没吃早饭,力气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霜降疑惑,隔这么远也看不清啊,想知道有没有人,不得去敲门才知道么?
她顺着顾清悠的目光往下看,注意到有些人家的烟囱冒着青烟,有些则没有,终于明白她在看什么。
“少夫人好聪明呀!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只要有炊烟,就代表有人做饭,那肯定是有人住的!”
“不错!”
顾清悠默默记住炊烟的位置,右手指向离这里最远也是看起来最完整的一户院子道:“走,咱们先去那!”
霜降却指着最近的几户人家道:“这里就有啊,少夫人为何舍近求远?”
“抱着东西来回太沉了,直接去最远的那处往回走能省点劲。”
清晨的山风还是有点厉害,顾清悠用兜帽一角捂住嘴言简意赅,防止喝一肚子西北风。
到了门口,怕人多吓到村民,便让几个家丁去远些的地方等着,自己上前敲门。
这家应是村里仅有的富户,院墙都是青砖垒的,但许是年岁太久,大门颜色变得十分暗淡。
她拾起已经包浆的门环轻轻扣了扣,很快,里面便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孩童欢快的喊声传来:“元宝你来的太早啦,我还没吃早饭呢!”
随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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