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老?可有什么不妥?”
万俟谦安抚着两个人。
“这个折子,不能上。”
蓝若泽顿了顿手中的笔。
“谦老可也是担心兴州城百姓的安危?这我已经想好了,只要我们……”
“天真!”万俟谦没有等他说完,便打断了道,“如果只是兴州的历史,当今圣上或许也不会太在意。但这是什么事情?”
万俟谦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
“先帝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这不光是手段的问题,也不只是史书上的历史,一旦让当今圣上知道,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他还会留着你们的性命吗?”
蓝若泽只听得咔嚓一声,脑中似有一块苍茫大地突然断裂开来。
这件事情一旦真的传出来,最恼火的一定是当今圣上。
圣心难测,前朝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先帝不动手,但是如今的陛下却不一定。如果这一道折子真的递上去,不光兴州城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就连折子经手的人,性命也全在一线之间。真到了那个时候,到底会牵连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清。
这死局……竟是连谦老都解不开吗?
“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底。其他的,你们不要再管了,就当不知道。”
万俟谦继续道:“其实,你们的信我早就收到了。之所以晚到,是因为进了一趟宫。这里的情况,我虽不是很了解,但结合我知道的,基本上猜个大概。所以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前给陛下打过预防针了。”
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大喜过望!
原本以为又陷入了一个死局,不承想,峰回路转,竟然还有这样的惊喜!
梁妙书有点不敢相信。
“老师……您是怎么皇帝说的?他……答应了什么?”
万俟谦却捋起了胡子,眼神转到一边。
“我只说了兴州的怪异之处,另外说了你们打算在当地发展商贾之业的计划。陛下同意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陛下好奇什么,那就让他亲自去查。”
这话说的不甚明了。但梁妙书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君主多是多疑的,谦老上报了他们的商业计划,计划实施的过程中,自然就会遇到许多问题,再加上兴州这里排外实在严重,就连他们都知道背后一定有隐情,陛下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如今端朝正如火如荼地搞建设,陛下自诩明君,最是看重人才。如此诡异又不合常理的地方,陛下感兴趣,就一定会去查。
这一查,什么匡州的历史,就全都保不住了。
但是……
梁妙书看向正在喝茶的万俟谦,心中了然。
谦老的话,没有说完。
或者说,他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没有说。
先帝得位不正虽然是个秘密,但是作为亲传皇位的人,当今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又或许,陛下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兴州以前的事情,才故意将天字班放在了这里。
需知在这个时代,为官者需要很多能力,需要为民办事,需要为朝廷办事。
但是说到底,为官者,需要为主君办事,需要替主君考虑。
陛下这是……在拿自己的皇位考验他们!
如果他们立刻上报,丝毫不考虑其他影响,那么自然就要承担由此带来的后果。到时候牵连甚广,他们的命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如果他们按下不提,只着眼兴州的经济。那么三年之后的授官,他们必受重用!
万俟谦,这是在保他们的未来!
梁妙书再看向谦老的眼神百感交集。虽然不知道谦老跟皇帝到底都说了什么,但能够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谦老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
这一次远游,万俟谦只把自己当成了个闲散的老翁,有时待上几个时辰,或者被王大人拉着给兴州的年轻人设个讲坛;有时再到田间跟学子们交流指点,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在溪边垂钓,日子过得好不畅快。
俶尔一个月已过,天字班的这些学子,跟兴州的百姓已经完全混熟了。兴州的百姓对他们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深深的防备。开始的时候,他们觉得这群京城来的白面书生,一个个的只会读书,干农活就只会添乱。
但是当这些天字班的学子下田一出手,兴州百姓才发现,他们竟然是熟手!那动作不仅熟练,而且对地里的情况还十分了解。
但尽管如此,天字班的学子们,也没有过分骄傲,仍然会捡着不懂的事情,一个一个地去问。这些百姓看到这么有学问的太学的学子,都来向自己请教,都乐不得给他们多讲一些。作为回报的“学费”,学子们在帮助干农活的时候,还“一不小心”帮助百姓们改造了工具,“一不小心”提高了效率。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兴州的百姓渐渐察觉到不对了。
这群天字班的学子,就像是特意来给自己改造工具一样。
但即便如此,现在的他们,似乎也再也无法拒绝这种“外来的便利”了。
这种变化终于传到的兴州族长的耳中。
兴州城后面的一个半山腰之处,屹立着一个气派却精致的院落。院子的大门敞开着,大门的下面,已经隐隐有被泥土掩盖的趋势,看起来像是很多年没有动过一样。
迎着大门,穿过一条宽敞气派的院子,绕过一块巨大的假山石,中轴线正对着的堂屋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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