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到那房间没多久,便有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的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端着饭碗走了出来,那小伙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这些结了婚的人哪,都没有一点同情心。自己的老乡都不管。别看我是四川的,我管。”
说完,他和那个开车的把我领进了房间。
我在四川小伙这里吃完饭,那小伙又带着我走进我老乡的房间对着他的脸说:“老王,你老乡你不管,我管了,你看我身上找了一根汗毛没有?一顿饭能值几个钱?”
我那老乡听他这样说,羞得慌忙从屋里跑出来。后来,我听那四川小伙说我那老乡是我们河南驻马店的。我吃完饭,连声向那四川小伙说了声谢谢,就想回喀什。
那开车的小伙子没忘记捎我了一节。我就又步行回到了喀什。到喀什以后我在想:“昨天捡纸皮那个地方很显然被那个维吾尔老头占了去,我想要靠捡废品为生,必须另找出路才行。”
这样想着,我就又在喀什胡乱转悠起来,当然我不会忘记随身携带上那两个杨树枝和蛇皮袋。
就这样,我左边胳肢窝里夹着两个大蛇皮袋,右肩扛着那个杨树枝在喀什的每条大街上转悠。转着转着,我来到一条街道。
那是一条不太宽的街道,左右两边都摆着货物。其中有袜子,衣服,鞋等。我就走了进去。
但是,这条街上也没有什么纸皮。我于是就出了那条街道又向前走。在一条大路的左边又一条大街,左右两边都摆满了苹果,桔子之类,我就又走了进去。
在某些货摊的前面,我看到了一个个硬硬的纸箱。我想去捡纸箱,又怕主人不愿意,就一边用手去拿纸箱一边用眼望着人家。
幸好那几个人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我就把那纸箱撕开,然后叠了起来。可是,我当时又不想去卖,又看到天快黑了,就打算把它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等明天攒多了再来卖。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然后用石头和砖头把那些纸皮围了起来。
这些事做好以后,我打算还去原来的那个饭店吃饭。那个老太太刚好又在,和昨天一样,我只要了一小碗面条,然后她又把剩的煎包给我拿了几个。
这样一来,我身上还剩下三块钱。吃完饭以后我打算去到上午去的那个砖窑厂好好的睡上一觉。
于是,我就夹着蛇皮袋,扛着杨树枝再次来到砖窑厂。我本来打算再去找那个晌午管我饭的那个四川小伙,可是想了想又算了。
我在砖窑厂转了几圈,一边转一边找可以睡觉的地方。我刚开始打算睡在砖坯子边上。可是,那些藁笺大部分都是湿的,而我又没有盖的东西,到了晚上一定会冷。
于是我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我又想到了窑顶,于是就爬了上去。那窑顶不断的冒着热气,倒是挺暖和,可是我刚上去就被在窑顶干活的人赶了下来。我于是想到了窑里面,就走了进去。
不管是装窑的地方还是出窑的地方都有很多人在那里忙碌着,里面的煤灰乌烟瘴气。我是一个喜欢新鲜空气的人,还有就是,即便没有煤灰,那么多人我也没办法睡觉,所以我就放弃了。
我于是就又在砖窑厂四周转悠。一边转我一边思索。转着转着,我忽然灵机一动。你知道我想到睡哪里?
就是那些刚刚封上门的窑门口,那门大约有一尺多长,“假若我用一个藁笺铺在那里,一头挨着窑门,另一头放在窑门外面,想来有窑门口散发出来的热气来帮我取暖,可能到了后半夜就没有那么冷了?”
想到此,我就在砖窑厂四周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干燥的藁笺,然后就把它放到一个泥巴已经被炕干了的窑门口,合衣躺了下去。
我刚开始头朝里睡,可是又觉得闷得慌。后来我又调了个头,头朝外,脚放在窑门边。这样睡了一会儿倒是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我又被冻醒了。
虽说那个窑门有热气,但是那些热气只能暖到我的两只脚和两条小腿。至于我的大腿,腹部,胸部和头部还是会被外面的冷风袭击从而感到寒冷。
“这可怎么办呢?”我又想起十八岁那一年在武昌车站那个小房间的情景来。“我可以靠到窑门两边的其中一边墙上,然后盘起腿来作者打盹儿。”我想。
没想到这样一安排,倒是没有那么冷了。窑门外面虽然不时地有冷风吹进来,可是那窑门又不时的向外散发着热气。冷风和热气一混合,温度刚好不冷不热,恰如一个天然的空调。
我终于在那个窑厂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又去了那个水果批发市场。一到那里,不禁让我欣喜万分。因为那些摊位前面都扔着空纸箱儿。
那些卖水果的人们也一大早就在摆水果摊儿。我于是奴颜婢膝地走到那些摊位前面,和昨天一样,一边望着人家,一边拿着那些纸箱。
如果有人说不让我拿我就把那纸箱放下,那人不说话,我就把纸箱撕开,然后叠起来。
令人欣慰的是,一个早上我竟然捡了有一二十斤纸皮。我于是又把昨天的那些纸皮找出来,然后把它们一起装进蛇皮袋,用杨树枝挑着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收购站还是那个漂亮的妇女。但是,在她的身旁多了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那妇女一边用磅秤称我的纸皮一边向那几个小伙子介绍我的情况。
然后她说:“你们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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