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咯噔,完蛋了,这回肯定是不行了!我身上的血毒虽然能与这畜生的蛇毒相抵抗,性命暂且无忧,但行动肯定是不利落了,待会等那酥麻之感退去,剧痛翻江倒海地袭来,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保不齐会立马晕死过去!到时候还不是任这些畜生撕咬蚕食,一样是个死!
想不到我乾一千挑万选,最终却选了这么一个死法,如此一个去处,真是可悲可笑、可气可叹呐!这时,忽然听得师弟在身后大叫:“师哥你快来看!这上面好像有个出口!”
我浑然一惊,垂死病中惊坐起,忽然发觉那股熟悉的剧痛感迟迟没有漫卷,而那青蛇咬过我之后也不知所踪,只在我的右边大腿上留下两个牙签粗细的小洞。我心中疑惑至极,难道是那青蛇颇有人性,听见了我的心声,因而故意放我一马?还是觉得我浑身发臭,实在难以下口?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师弟又喊了我一声,催促我快点过去。我暂且起身,一只手下意识地往那小洞上一摸,立刻隔着裤子摸到了一块硬呼呼的东西,约有手掌大小,心下已是了然。原来那青蛇刚才竟一口咬在我的两张地图上,那地图一张是人皮,一张是牛皮,又各自折了两折,叠放在一起,厚实得很,青蛇的毒齿虽然锋利,但却因短小根本无法全部穿透,这才侥幸救了我一命。
这地道现在已然尽毁,大大小小的落石如下冰雹雨一般,砸得人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我勉强绕着弯儿左闪右避走到师弟跟前,身上还是被拳头大小的碎石块砸中了好几下。索性皆没有击中要害,但那股钻心蚀骨的痛感却是实实在在有增无减的。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走到现在这一步,体能早八百年前就消耗殆尽了,完全就是在靠一股意志力撑着。
师弟一边猴子似得跳上跳下,一边手指着上面,说道:“你看这块石板,好像是能活动的,但是我刚才试了试,从下面怎么也推不开!师哥你快拿地图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闻言我抬头朝上看去。发现这附近的石洞顶稍稍偏矮,一举手就能碰到,而且奇怪的是,这附近的塌方并没有前面暗道上塌得那么严重,地面上只是零零星星地落了一层碎石而已,最大的也只有鸡蛋大小,似乎这边的地质构造要远比那边的结实许多。因此相应的,这边打架的毒蛇尸虫就多一些,不得以。我也只能学着师弟的样子,不停地给自己转换地方。
等我拿出来地图一看,立刻就傻眼了,那蛇毒已尽浸入牛皮地图之中。鸩得那牛皮一块块黑得发烂,哪里还能看得清上面的墨迹?心中痛骂一声,难不成……这次真的是天要亡我?连最后的希望也给我打破了?
师弟一把拽过来。也是气得直骂娘,索性将地图一摔。说道:“他奶奶的,我还就不信了!以前没这破地图。不照样给咱撞到那青铜祭台,摸了千年血玉?这小小一个石板机关,还能奈何得了咱堂堂跑腿二帅?他娘的,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它还不知道小爷我的手段!”
师弟说着,蹭地拔出匕首,抡起胳膊大骂一声,直往那石板边缘的缝隙中扎过去,急怒之下,匕首竟全数扎进,怎么把也拔不出来。只听师弟大吼一声,两只手抱成拳头,齐齐握住匕首的手柄,靠蛮力往前使劲儿一推,那刀刃竟然插在石头缝中又往前推进了将近一米,一瞬间,细碎的碎石粉末哗啦啦直往下掉。
我忙低头一闪,待到那石末落尽,再抬头细细查看。原先没曾留意,只是见这石墙上开了两道毫厘宽厚的直角缝隙,隐约像是一块石板机关的一角,这两道缝隙皆只有八九寸长,勉强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所以我跟师弟才断定这是一条逃出升天的暗阁。
何为暗阁,师父曾经说过,一是要修建得掩蔽,不易被人察觉;二则是精小,脱困逃身之所,贵精不贵庸,不能让人不费吹灰之力、不思半机之巧一击就破;宜小不宜大,退一万步讲,万一暗格被人破解,也不能给那人留有朝你舞刀弄枪折转翻身的余地。
所以,当师弟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了将近一米的时候,我俩都愣住了,心中莫不是又惊又疑。我师父是个老江湖,他的话绝对不会有错,那就只能是我们的推测错了,难不成……这不是一个逃生的暗阁?那又会是什么呢?
师弟试着拔了拔匕首,那匕首夹在石墙中间,紧固得很,又是插在头顶的墙缝中,人在下面没有着力点,很难拔出。师弟大骂一声,两只手死命拽住匕首的手柄,攒起双腿,身体像个秤砣一样往下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匕首拔出来。
我忽然心生一计,拉住他道:“先别拔,你再往前推推试试,看还能不能推动?”
师弟奇怪地皱了皱眉,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嘿呦一声动起手来。那匕首的手柄只往前滑了约莫十度,刀刃与石墙相接的部分却没有动,说明这块石板到这里算是到头了。
我看了看那石板现在露出来的这两条边,短的长约十寸,长的长约一米,其余两条如果补充完整的话,恰巧就是容通两个人的大小。忙招呼师弟捡了消音器和那四方形的青铜盒子,用其稍显锋利的部分沿着墙缝继续清理出另外两条边线,果不其然,恰是一个能容通两个人的长方形石板。
师弟见我面露微笑,再也憋哧不住,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找到机关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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