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余光一滞,忽然注意到对面二楼正中央的位置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熟人。老乔那老家伙近来养得不错,红光满面地朝我跟师弟挥手,上半身都快从栏杆上越出来了,要不是旁边奎雪拽着他,这小老头怕是要急不可耐地跳下来找我们了。如果我的视力没有问题的话,我似乎看见奎雪的眼睛红了,视线一直在我的身上打转,与其说是她在拽着老乔,倒更像是老乔在牵制住她,否则还指不定谁先跳下来。
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就冒出来了……这时,师弟忽然拽了我一把,急喊道:“我靠,师哥你还傻愣着干嘛,等着人家来抓你啊!”
我恍然一愣,转头看时,只见十几个大块头的“麻袋”已经从二楼冲了下来,每个人手上抡着一根棒球棍大小的粗木棍子,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就朝我们砸过来。我慌忙侧身一躲,暂时避过了一棍的袭击,这时,忽然感到后脑勺上一股劲风驶来,忙一个勾头,翻身就是一脚,正踢中那“麻袋的”左胸口上。
只可惜我一连数日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休息,体力已是强弩之末,这一脚对于练家子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更何况奎六爷手下的这些“麻袋”个个壮如蛮牛,一般的腿力根本无法撼动。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忙对师弟喊道:“小兑,你不是来过吗,出口在哪儿?”
师弟刚吃了“麻袋”一脚,捂着心窝疼得直不起腰。嘴里却还骂道:“他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等你小爷我吃饱了饭。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屁股开花!”
我急忙向他身边靠拢,与他背靠背而立。师弟低声说道:“师哥,看你的左手边,东青龙和北玄武,还有西白虎和北玄武中间相夹的那两条通道就是出口。待会儿我数一二三,咱俩分开,我往西北出口跑,你往东北出口跑,一——二——三!跑!”
我心一横,大骂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闷着头直往西北方向冲出去,顺手扯下挂在肩膀上的绳子,疯也似的狂抡起来,那“麻袋”的包围圈被我逼开了一道缺口,我趁机跳将出去,咬着牙甩开膀子狂奔了十来米,就感到手上正胡乱摔打的绳子忽然被一股蛮力给扯住了。
我心下一惊,忙不迭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麻袋”正抡着粗木棍子缠绞住我的安全绳。其余“麻袋”一看我没了逞凶的武器,咕噜咕噜怪叫着朝我扑上来。
我一看那出口近在眼前,不过百十米的距离,通道两侧围观的众人见我歇斯底里不像常人。生怕被殃及无辜,早已自动让开了一道人墙出口。
我灵机一动,回头大骂道:“你他娘的喜欢。老子就送你了!”忽地一松手,那“麻袋”使着蛮力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全数又将这股蛮力反弹到了自己身上。脚下一个踉跄,正撞在身后咕噜着扑将过来的一连串“麻袋”身上,那四人便像多米若骨牌一样,笨拙庞大的身躯一个压一个倒了下去。
我趁机甩了他们冲将出去,好容易冲到大门口,两眼一黑,靠!不知他娘的从哪里又杀出一群打手出来,人人手上抡着两节像是双节棍一样的金属武器,嗞嗞还会发响儿,好像是带电的。
这时,师弟也从西北角鼻青脸肿地杀了出来,来与我汇合,见状面上一愣,骂道:“好狗不挡道!快给你爷爷让开!”
为首的那人讥诮一笑,倨傲的很,一副懒得跟我们废话的样子,一挥手,身后那一排满是腱子肉的打手便嗷嗷叫地朝我们厮打过来。我跟师弟此时已经是气尽力绝穷途末路,根本不可能跟他们硬拼,只能智取,可眼下累得四肢发虚,饿得头脑发昏,风一吹立刻就能倒,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好计策!
眼见着那带电的棍子就要一棍敲在我的脑门上,就在这时,突然嗡嗡一阵轰响,引得众人的注意力齐齐朝东西两侧的走廊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突然从走廊暗黑深处冲出来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到我跟师弟跟前,还不等谁反应过来,拽着我们就拽到了后座上,那车甚至连停都没停一下,仿佛我跟师弟只不过是两件无足轻重的货物一样。
这摩托不好掉头,更不能停车,一个继续往东,一个接着往西,又各自从东北、西北两处通道穿回到案台附近。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只听一人大喊一声:“给我截住他们!快!”身后便乌乌央央地追了一大串儿人。一时间,整个白玉堂被闹得沸沸扬扬、人仰马翻,各处叫骂穷追猛打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竟然伺机妄想顺手去牵那案台上的玉石,被堂主抓了个现行。
摩托在一楼大堂里四处兜转,所到之处,众人无不惊叫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直拖得那追兵人困马乏,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师弟在后面痛快地不行,呼呼地吹着口哨,大声叫好!
两辆摩托这才各从西北、东北通道而出,行至人墙重重围困的大门跟前,并不见丝毫减速,油门轰隆之声反而愈加猛烈。我心下大惊,料想这救命之人必是老乔无疑,可我没想到的是,这老乔平时看上去弱不蔫蔫的,心中竟然还有这份胆量!
说时迟那时快,两辆摩托已然跃到人墙跟前,那些个打手见此光景,脸色皆是煞白,心道来了个不要命的!也不管他们老大急呼“截住他们!”的话,在最后关头纷纷朝两侧跳将开去,两辆摩托便犹如脱笼之猛虎齐头腾跃而出,眨眼便消失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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