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雪愣了半晌,方才说道:“差一点就被你骗了……乾一,你也不用挖空心思来套我的话,你的参与到此为止,一日之后,自会有人放你出去,你……好自为之吧。”
我气道:“你凭什么踢我出局?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师弟跟老乔怎么办?你不是一心想要血玉吗?血玉在我这里!奎雪!”
三秒钟之后,门外始终没有再传来任何的声响,我心里咯噔一声,后背上的冷汗刷地掀了起来,他娘的,奎雪不会是已经走了吧?连血玉都不要了?先前还眼馋得跟哈巴狗似的,这会儿说不要就不要,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我忙拍门喊道:“奎雪!血玉真的在我这儿,你放我出去!奎雪……奎雪!”
我不知道这样声嘶力竭地喊了多久,直到喉咙里干涩得直想咳嗽,两只手掌完全拍得麻木不堪,几乎没有任何的知觉。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我一声接一声粗重的喘气儿声,眼前依旧是浓稠墨汁一般的黑暗,鼻腔里尽是密室潮湿发臭的霉腐味儿,刺激着我的鼻道和喉咙直想吐。
这时,一个异常清晰的意识牟地窜入我的脑海,尽管我很不想面对,但事实已摆在眼前――我他娘的,被囚禁了!
不知怎么地,坦然面对这个意识之后,我的心里反倒平静了下来,头脑变得异常清醒,如果奎雪真的无心害我,一日之后,我必定能从这里出去。老乔常说,既来之,则安之,挣扎既然无用,不妨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把事情捋一遍,一日之后再见到他们,也好清楚该从何问起。
自打落地西安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其中的疑问、矛盾、联系之处,一直无暇细想。很多问题表面看上去一团乱麻,蹊跷得很,但我总觉得,只要稍加推敲,便能从混沌之中牵出一条前因后果来。
我静下心神,索性闭上眼睛,找个相对放松的姿势坐下,缓缓做了三次深呼吸,尽量给自己营造一个轻松自然的思考环境,让脑细胞充分地活跃起来。
我想了想,事关翡翠山庄前前后后、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牵连到了同一个人――奎雪,只要把奎雪的身份和目的搞明白了,所有的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既然要搞明白,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须从我们第一次碰面开始,从头至尾细细地过一遍,时间、地点、人物、起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再精于伪装的人,也不可能不露一丝的破绽,只要他还是个人,十句话中,总要有半句是真的。
只可惜,我现在手头上没有纸跟笔,也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无法逐条列举记录下来,只能全靠脑子罗列记忆。所以,我必须要集中十二分的精力,方能不误大事。
首先是第一次见面,地点是在西安北站,奎雪一行五人,包括奎母霍启云,一个约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还有两个中年妇女,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起因是我与师弟接到任务,去往西安做地陪旅游,出站时,恰巧遇上奎雪一家人,她为我在洛阳龙门站帮助霍启云取车票的事而表示感谢,并无进一步的深谈。现在想想,倒是也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奎雪一行人是打洛阳来的,奎雪与奎母这些年的落脚地,十有八九也是洛阳。
第二次见面,是在秦始皇陵,只有奎雪一个人,我与师弟因为打听老乔的事儿而暂时分开了,她就像凭空降落一样出现在围观打架的人群里,扯了些乱七八糟的闲话,还在出租车外对我动手动脚的,似乎是在跟我拉关系套近乎。还好爷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这才及时守住了自己的名节。
第三次见面,是在翡翠山庄外面的墙缝里,我与师弟追赶老乔到此地,无意中听得奎明与奎雪兄妹二人的对话。原话我记不清了,大致好像是说奎雪想引见什么人给奎明,被奎明一口给拒绝了,又问可不可以在山庄里玩几天,奎明一听,当时就翻脸了,还说什么让奎雪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会死得比她母亲还要惨之类的话。
如此说来,奎雪的母亲霍启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湖底女尸和灵堂大哭霍老爷子的又是谁?
这里,我暂且先打一个疑问,接着往下分析,等到最后再把所有的问题都汇总起来。其一,我是怕思路被打断,就此走上岔路,人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现在连这烂笔头都没有,万事全凭脑子记,这一打岔,指不定就钻到哪只牛角尖里面去了,后面要是再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铁定就给错过了;其二我是想,等把这一整件事情从头至尾地捋过一遍,前面出现的问题说不定跟后面的一联系,就给解决了,正所谓“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接着第四次见面,是在我、师弟,还有阿梨落脚的酒店,奎雪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我跟师弟的房间偷溜出来,被我抓了个现行,而后她一路引我至翡翠山庄,利用阿梨的失踪强迫我跟她达成协议,帮她下地找一样东西,也就是后来的千年血玉。
我至今仍记得奎雪当时笃定的样子,在我问她拿什么保证阿梨安全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告诉我:用她自己的生命。
由此可见,其一,这千年血玉对于她,或者说是对她此次举事的成败来说,至关重要,她也志在必得;其二,阿梨的失踪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她既然能以自己的命来保阿梨的命,这就说明阿梨的的确确是在她手上;其三,她敢把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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