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这才打开话匣子:“其实也没什么,吴鸣他家是从农村来到城里打工定居在城里的!”“他爸妈主要是靠卖早点养活家的,卖豆腐脑,打烧饼,起早贪黑,养个家确实也不容易。”“吴鸣还有个妹妹,今年上高三,学习还不错。”
这时,王大雷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听吴鸣说,几年前,他们家日子好了一些,就借钱买了铁路边城中村的那种房子,谁知不久,吴鸣他妈得了脑梗,好好一个人就瘫在床上了,”“这下可好,买房子借的钱还没还,他妈这看病又要花钱,他爸不但一个人撑起摊子卖早点,还要照顾瘫痪在床上的人,”
王大雷瞅了一眼这一刻眼睛红红的唐琪,唏嘘道:“吴鸣上大学的钱还是贷的款,他得空就画画赚钱说是要他妈看病,要还房钱,要还贷款,要给妹妹攒钱上大学……”
王大雷还待再说,便是听到一阵刺耳急刹车的声音,身子猛地向前一冲,待抬起头一看,车已是停在路边,只见唐琪伏在方向盘上无声地抽泣。
王大雷一愣,心里有点怪自己说多了,小声地喊了声:“唐琪?”
良久,唐琪抬起头来,擦拭了眼泪,拢了拢乱了的发,道:“没事!”“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我可以帮他啊!”
王大雷苦笑:“吴鸣个性那么要强,他怎么会开口求人呢?”
唐琪不语,双手捂住脸,泪水就在指缝间悄然流淌,这一瞬,脑海里,吴鸣就在眼前,龙目凤睛,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些许优雅、些许忧郁、些许淡然、些许嘲弄。唐琪在心里不断地责怪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那么多一起的日子里,自己怎么就不问问吴鸣的家里情况呢,自己怎么就那么迟钝,从不去想吴鸣那嘴角微微翘起的笑容的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呢?
这时,王大雷唏嘘了一声,道:“走吧!”“现在去帮他也不迟啊!”
唐琪嗯了一声,擦干眼泪,启动车又出发了。
不久,在王大雷带路下到了吴鸣家住的城中村村口。
进了村,拐了几个弯,路变得很窄,二人只好下车步行。
步行四五十米的样子,便是能听到火车过往鸣叫的呼啸声,路的两边是那种私人私自搭建的平房或是两层的楼房,王大雷看了看红着眼睛的唐琪,没有了往日侃大山的眉飞色舞,老实巴交地说:“马上就到了,吴鸣他家紧在铁路边!”
唐琪嗯了一声,咬了咬唇,想轻松一下气氛,开玩笑:“蛮好啊!每天都可以看火车啊!”
王大雷摇头:“好什么啊!火车一过,就跟地震一样!”
唐琪不语,因为现在已经到了铁路边,而且,此刻,她眼眸中一家平房的门前摆着四五个花圈,那平房之内隐约传出悲痛的哭声。唐琪心里顿时一紧,僵硬的脖颈转动,吃惊的眼眸看向此刻同样吃惊的王大雷。
王大雷脸色一紧,震惊之间,拧头看向唐琪,道:“糟!吴鸣家出事了!赶快!”
二人来不及多想,向那平房直奔而去。至近前,距离铁路十米远的两间平房的门上贴着白色的丧联,那白纸黑字,唐琪和王大雷都不陌生,那不是别人的字,正是吴鸣的字。字见,上联:杳杳双亲不复见,下联:哀哀两字不堪闻,横批:永远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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