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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焦急等待秋丝瓜的船快回转的水生他们突然听到了枪声。
卢杆和小林同时从屋内跑向外面,除了几声狗叫外,湖滨周围黑黑的夜里一片空旷,似乎没有异常的情形,屋内的人都走了出来想看过究竟,但看不出有任何动静。
呆了一会,李保长叫他们回屋。他们开始担心起段校长一行人来,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藏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鬼子发现,刚才枪声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得而知。这个时候了,所有的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卢水生对李保长说,就盼着秋丝瓜能快点回来,把小林和自己的儿子转出这个垸子送到对岸安全的地方就放心了。
李保长显得有点焦虑起来:“还真说不准耿营长他们能否安全到达对岸,一路上不是听说从岳阳出来的鬼子汽艇已经封锁了水路吗?”
卢水生心情很坏:“花妹子被鬼子打死了,我就一儿一女,我不想让他们再有不测,要真是这样,我还真不想活了,随花妹子而去。”
李保长说他是一个木鱼脑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象不象一个男人?望了望正在那边忙活的卢杆和小林对卢水生说,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出来,二个伢儿还小,怎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卢杆和小林他们在说话,没有听父辈们在说些什么。卢杆说他想娘了,想到娘坟上再去看一看,还有不知道段校长他们到底藏在哪里?能找着就好,顺便看看外面鬼子的动静。卢杆捅了小林一下,小林会意,趁父辈们说话没在意他们时,卢杆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娘的衣服,拉着小林悄悄走出了屋。卢杆对小林说了先去找段校长然后再没问题,愿意陪。
趁着夜色,他们慢慢地在江边上猫腰小心谨慎地走着,身边的江水拍打堤岸撞出的水声在他们今晚听来觉得有一丝凄凉和恐怖。
小林拉住了卢杆,轻声的附在他耳边说:“杆子哥,你看江边好冷的,他们不会藏在这里吧。”
卢杆无语,一路上遇了许多尸体,小林吓得直叫杆子哥。卢杆被他叫来叫去心也紧了起来,口里却说道:“胆小鬼,别出声。”其实他心里也直发怵。
卢杆说:“先看看,有没有段校长他们。”他们在尸体中寻找着段校长和老师们,没有。他们放下心来,段校长他们还活着。
突然小林发现那边堤上好象一些黑影,对卢杆说:“杆子哥,那是什么?”卢杆往堤上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影影绰绰的,白天的时候是没有的,说过去看看,往前走了一段后,看见一些鬼子在堤岸上游动。
小林说:“那是不是鬼子睡的地方?”
“应该是。”
“回去吧,杆子哥,他们人多,有枪,我们打不过他们。”小林扯扯卢杆的衣。
卢杆看了看游动的鬼子,他静下心对小林说:“要不这样,估计段校长他们还活着,再往前去,我们就会被鬼子发现,走,去我娘那里看看。”小林当然说要得,他想只要离开江边这些令人发慌的尸体就行。
“兴许段校长他们在麻地里,要是那样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接他们进垸子里。然后秋丝瓜回来后让他和老师坐船出去。”卢杆接着又轻声地说道。
他们弯身朝孙花妹的坟地摸去。在这块地里的油菜丛中藏了三五人,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小小骚动。黑夜里看不清彼此,但看卢杆和小林的样子以为他们也是来躲难的,也就放下心来。这些人都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小林轻声地问谁晓得段校长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不认识段校长。将衣服放在娘的坟头上拜过后,卢杆告诉他们这里太冷,到垸子里寻一家避风的茅屋时,他们听从了他的话,趁黑沿江往垸子内走去。
卢杆又与小林来到一片麻地,这里人更多。问认不认识段校长。一个老者轻声告诉他,段校长是谁不认识,反正他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人和一群人被鬼子带走了。卢杆心里一惊。老者又说道,开始听到了枪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出去看。还说,明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白天看着许多的人在他们的身边死去,那惨状闭上眼就心寒,鬼子怎么就那么狠毒啊,一路上鬼子见人就杀见女人就奸见房子就烧,这造的是哪辈子的孽啊。有人听了他的话,轻声的哭泣起来。
卢杆劝他们去垸内躲躲,他们不愿意去,说到哪都是一样,老百姓手无寸铁,拖儿带女的离开家乡落难到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卢杆和小林没说什么了,就在他们刚要从麻地里走出去时,他们看见二个鬼子朝这边走过来。他俩连忙趴下。
原来,时间一长,看守段校长的鬼子站得有一点疲劳,又闷得慌,互相之间商量活动活动。于是,他们四人一划拳,二人继续站岗,二人可以自由活动。
卢杆看他们悠闲自在晃着,想起自己的娘死在他们的枪炮下,他的双眼在黑夜中放出了仇恨的光。他在心里想一定要把他们干掉。
“小林,有没有胆子?”
“杆子哥,你想干什么”
“把鬼子干掉。”
“杆子哥,你说,怎么干?一干起来,惊动了其他鬼子怎么办?”
卢杆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干,那把一连长留下的大刀给丢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老弱病残的,他心里没谱,怕这次的行动真会给他们带来不利,他对小林说:“看他们的动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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