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一看岸上熟悉的景致,他让船靠岸。
小六子说上岸后再走几里路就能到新四军的地方了。一听只有几里路了都高兴起来。肖珂拉着卢杆的手跳了起来,卢杆不好意思,没挣脱肖珂的手,任她拉着,反正这些人都知道肖珂和他好。小林见他们这样,叫得欢,跑到正歪着头偎在一起睡觉的山老虎和猴子跟前,用脚踢道:“快点看咯。杆子哥和肖珂拉手哒哩。”山老虎一听赶紧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张手揉着惺惺的眼说:“吵什么吵?我还要睡一会。”
江风吹来,把肖珂的头发拂起来,脸红红的,她的心在砰砰跳。少女的心扉一旦打开,只要心爱的人在身旁,觉得没有什么所顾及的了。她紧拉着卢杆的手,幸福的感觉传遍全身。
船上的少年在小林的带领下看了都起着哄,小林去分开他们的手,肖珂感觉到了,松开卢杆的手要打小林,但小林笑着乐着还没等船停稳就第一个跳上了岸。
山老虎问小六子说,船不要了?
小六子:“你拖着它背着它啊?要背得动拖得动,这些枪啊子弹的都归你来背。”
“可惜哒。”江伢子嘀咕了一句。小六子说,没事,等会儿叫几个战士把船拖到林子里藏起来就行,林子里有好多的船哩。到了晚上,有些打鱼的基本都会放在那里。
猴子没作声跑到了船上左寻右找的,大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一会儿见他从舱里抱着一堆鬼子衣服出来了。
卢杆对猴子说:“你小子不错啊,还记得这些东西。”猴子得意地回应:“那当然,要不别人不会叫我猴子了。这些东西拿着,我们又没有带衣服,到了新四军那里没有穿的,我们就穿这个。”
“那老子把你这个猴子天天当作鬼子打。看见一回打一回。”山老虎对着猴子的后脑勺又要来一掌,这次猴子闪得快,跑了。
说说笑笑中,一路走走停停,中午吃过了鬼子的罐头,又走了大半天了,一路埋怨小六子连路程都搞不准,说是只有几里路,这几里路到底有几里路啊,小林问小六子,小六子只说快到了快到了,跟着我就是。猴子见山考虎有点吃力,说,三爷,要不要我来背你?山老虎说要得,刚想上去,猴子却跑了。他怎么背啊,他自己身上还扛着鬼子的军装哩。
少年们哈哈大笑起来。山老虎说,猴子,给老子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昏来了。西边的太阳慢慢地落在他们身后的江水中,远处江水被晚霞映得红红的,如荡漾的血。
“站住。”一声吼,把一行人吓了一跳,他们站住了。
一个穿着灰布衣的小伙子从旁边草丛里跃了出来,一把枪对着他们:“把枪放下。”
“喂喂喂,老子都不认得了啊?把枪放下,张顺。”小六子对那人吼开了。
“啊,是你啊。”那人放下枪:“你这身打扮,黑不溜秋的,光线不好,我怎么认得出是你啊。”
“快点,叫人来接我们,快没力气了。”小六子道。
“排长,发财了,又是枪的又是人,是做人贩子生意还是在做军火生意啊。”张顺跟小六子开起了玩笑。
小六子:“是不是想挨打了,啊,老子没在这里管你了,是不是长劲了,跟老子说这样的话。张顺,以后学老实点,知道吗?他们都是打鬼子的英雄。你说,你打了多少鬼子?就知道整天地油嘴滑舌,告诉你,他们现在是新四军了,你得尊重他们。”
“他们嘴上还没长毛哩。你看这个妹子脸,白嫩白嫩的,她也能参加新四军啊,我看还不如给地主当小老婆享福去。”张顺又开油腔了。
这下把卢杆激怒了,冲上去几下就把张顺摁在地上,张顺只有叫着小六子的声音了。小六子不理他,对卢杆说:“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没有看见。你们也没有看见,是吧?”说完带着这些人往前走,肖珂没走陪在卢杆的身边。卢杆麻利地将枪栓卸了下来,丢在张顺的面前,拉着肖珂追上了小六子。小六子看到一个战士朝这边走来,知道是换岗的,他回转身对张顺叫道:“张顺,换岗了,快回去,跑步,告诉老杨我们回来了。”
张顺“是”了一声,交了岗,越过他们往前飞奔而去。
小六子看着他的背影,对卢杆说:“你莫怪他,他就是嘴巴油,其实他的心还是实在的,他也是湖南人,常德的,在醴水边长大,好象他的水性了不得,都说他是三国里的浪里白条张顺。”
“这么厉害,能与我杆子哥比吗?”小林说。
“小林,你老爱出什么风头啊。”卢杆说。
“我才不信他能比过你呢。”小林不服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比过他。”卢杆低调地问小林:“试也没有试过,我告诉你小林,以后说话要留点神。”
小林不吱声了。猴子倒接上了:“杆子哥,哪天找他比试一下?”在后面跟着的山老虎一听猴子这样一说,“啪”打正了他的后脑勺:“走一边去,哪有将领先出阵的,江伢子,你不是水性好吗?哪天你先试一下他的底气,然后告诉我师父,他张顺到底是不是浪里白条。”
江伢子答应了。
卢杆觉得山老虎还蛮有智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以为山老虎不过就是一武夫,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样有智慧的话。他笑着对山老虎说:“这是你说的话?是你自己想的?”山老虎摸不着卢杆这句话的意思:“师父,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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