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岛这段时间很闷。
上任以来,报复血洗了外村,却后院失火,新四军摸进了他的老巢,照片失踪,连续二次组织的夜袭队全军覆没。不过,也让新四军尝了被痛击的滋味,不管怎么样,把敌人赶到了江那边,至少没有在他的鼻子底下那么现眼,消除了一些直接的隐患和危险。
但转而一想,现在欧洲战场希特勒出现了危机,不再象以前那样势如破竹,被斯大林一挡,犹如春后的竹笋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雪崩给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中,有种被压抑的感觉,想向上却奈何不了积雪的深厚与沉重。
一些消息一些电台的报道,西岛明显感到德意日已不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了,战线拉长,各顾各,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旦受挫,还有谁能够相互援助?
虽然在日本本土没有明显的遭受到各盟国的轰炸与威胁,但一些迹象表明,日本帝国号召所有在国外的部队在进行日常攻击抗日分子的前提下,依然不能放过掠夺各国资源的情况足以说明日本国内物质的缺乏。
那天,横山勇来了电话,首先问他这里的情况,西岛如实回答了他的想法以及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并要求将军能派兵补充编制。
横山勇说,自去年11份进攻常德城以来,日军损失惨重,久攻不下,后来攻下来了向着重庆的最后防线――石牌进攻的时候,遇到了空前的阻拦,战斗之惨烈,双方士兵均有伤亡。
他对西岛无奈的说,没有办法,那里是天险,是国民政府最后的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是不是欠考虑,如今整个日本延伸的战场态势,均对在国外作战的日军以及国内的发展不利。
西岛没有想到将军会有这种感觉,他说:“将军,您的话让我听了倍感焦虑,我不相信日本帝国会如此无能。”他根本不知道横山勇目前的处境是多么的难熬,自常德大战以来,大本营已对他不再信任了。
将军说:“这只不过是我本人的担心而已,当然,我们国家是永不落的太阳,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要象东升的太阳一样永照四方。”
横山勇知道西岛的心情,年轻人,受了日本军国主义教育的影响不足为奇,而尤其是他父亲的死更是给他带来了深深的刺激,他恨所有的中国人。
横山勇不想与他争论这样的话题了,在目前这样的形势下,他无能为力,阻挡不了日本目前的颓势。他转移话题,换了慈祥的口气:“西岛君啊,不是我又在念叨了,你和樱子的事情赶快办了吧。”
不行,不完成日本大帝国的使命,我决不会结婚的。西岛的话让横山勇无语了,心里叹了口气,说:“那你好自为之吧。过段时间我派一去汽艇部队过来,协助你那里的秩序,我只能这样了,希望你能有所建树。”
西岛说了一声谢谢放下电话,抬头见樱子站在门口,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等他一看到自己,樱子转身离去了。他没有追,而是一屁股坐在椅上。
他望着面前桌上那把父亲留下的刀发着呆。
樱子见西岛没有跟上来,她的心里有了失落。
自与西岛一起,西岛的生活除了与她切肤亲热外,就是想着打仗的事。
有时觉得他真的象中了魔一样不可回头。那次,新四军闯入室内着实让她受到惊吓,不知道肚中的胎儿受到影响没有。
她跟西岛说过,回武汉或者回家乡举行婚礼,做一个实实在在的新娘子。但西岛总是以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不可见难而躲为借口。
樱子见西岛依然故我,只好听从他了。
不过,西岛的心还算细,考虑到樱子上街买菜太危险,他便让松尾在街上找了一个老婆子每天上街买菜做饭,照顾樱子的生活。
然而,樱子的情绪依然很低沉,闲着无事,与人没有沟通,慢慢地变得不太说话了,这点西岛是没有在意。因为,只要西岛从外回来,樱子就会强打精神服侍他。在这里,西岛是她唯一可以牵挂的人。有他在面前,她才有安全感、有幸福感。
西岛不想跟她结婚,他曾经告诉过她,战争时期如果成了家,一个军人的使命就将要结束,因为他有了更多的牵挂,他不想这样。樱子理解他的心思,只能听之任之。
但今天从西岛和横山勇的对话神态中,她或许听出了一些端倪,这又勾起了她藏在心底的情绪,她何尝不想早点与西岛结婚,幸福的生个小孩子在身边,生活里也有一个仰望,但她这个夙愿在西岛面前提起却是如梦一样。
她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这是西岛考虑她的安全给哨兵布置的任务,一切都由中国老婆子来打点生活起居。
樱子郁闷、落寞得有点窒息,但她是受了良好教育的日本女子,她不会对西岛说的,也不会对西岛闹,只能埋在心里,自己苦楚。
她开始想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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