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笑着说道:“莎妹妹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做事儿心不在焉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心事?”
张莎却一脸茫然,道:“有……有吗?”
凌澈没做他想,问道:“那方才妹妹在想些什么呢?”
张莎有些慌神,但不过一瞬息之间,她道:“没什么啊,就在想凌公子为何不辞而别。”
原来在想这回事,凌澈倒也没多注意。
张莎又道:“凌姐姐,你弟弟这番离去,他可还安全?”
凌元的动向毫无前兆,她凌澈哪里又知道,便说道:“我可不会去担心他,他不在外头调皮捣蛋就好了,刚刚我还跟叔叔商量着呢,逮到这小子准把他屁股打开花。”
张莎捂嘴一笑,道:“他也不小了,还打屁股呐,凌姐姐不怕生的么?”
凌澈却道:“他是我弟弟诶,就算扒光他衣裳我也敢呐,何况打他屁股。”
张莎小小尴尬,凌澈也不多说,问道:“妹妹,你爹在哪儿呢?”
张莎回应:“爹爹他出门采药去了,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凌姐姐找他有什么事?有需要我代劳的吗?”
凌澈道:“哪里会麻烦妹妹的,小叔他也已经醒来,我们打算后天离开。”
张莎道:“这么快啊,听爹爹说,那位小叔叔的伤势确实好得很快,但最好还是多歇息几日,以免复发才是。”
林墨的伤势冯西河也诊过,基本上已无大碍,凌澈道:“这样吧,看小叔他还愿意躺多久再说,我回头再与他商量商量。”
张莎轻轻点头。
此时外头传来声响,众人以为是张大叔回家,却不料声响越来越大。
凌澈,冯西河,张莎三人不明所以,走到大厅门口一瞧,发现十数人推翻了晒在院子的簸箕,簸箕里边儿的药材全都打翻在地,有些栽种在墙角的药材也已被脚踏,根茎连同叶子全都给拔出泥地,看样子是不成活了。
张莎慌了手脚,平日里从未见过这么多生人,就算在医馆,病人坐满地上,给病人送药都是父亲处理,她不过负责抓药煎药,哪怕医馆有人耍混打趣,也都父亲出面解决,张莎没见过这些阵仗,一时之间吓得腿软扶门,口中却道:“你们是谁?为何毁我家药草?”
那些人也不答话,埋着头弓着腰,只顾着损毁院子里的药草。
张莎眼见他们各个衣着褴褛,不像是专门打家劫舍,倒像是饿昏头了的乞丐,张莎说道:“你们是难民吗?若是饿了,厨房里还有些馒头,我去给你们取些来,求你们别砸我爹爹栽培的药草了。”
就算是难民,凌澈路径各地,也都有赈济,这些人虽说着装像是难民,可那步伐,体型却能说明一切,这些人练过武。
凌澈看出了门道,当即抽出后腰上的长鞭,挥臂劲抽,一声爆响震慑四周,众暴汉顿时惊住,凌澈顺势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损毁私产不说,更不听劝阻,按法应当重大二十大板,你们还不住手吗?!”
“我们要吃的,我们要吃的啊……”
那些人口中各自低语,大部都在这个声调。
张莎善心一起,也没跟他们要求赔偿的事,只是心软道:“各位别急,幸好你们没有胡乱吃这些药材,要是身子吃出了毛病,那可就糟了,各位叔叔还请在院子里等会儿,我这就去蒸些馒头来。”
一名乞丐看有戏,起哄般高声呼喊:“这位姑娘发善心,我们真是太感动啦,不过我想问问有肉吃嘛?我们大家伙都饿了几天几夜,山林里的泉水喝了不少,肉可是一块都没沾呐。”
凌澈深知这些人隐晦,担心张莎引狼入室,拦道:“莎妹妹,好人也不是你这般做的,不是姐姐吓唬你,这些人姐姐敢言铁定有问题,你带着冯先生进去别忙出来,看姐姐怎么打发他们。”
“可是他们饿了……”
张莎还欲再说,凌澈示意冯西河,将丫头拉进大厅里去,紧紧闭上了大堂门。
众乞丐见凌澈坏他们好事,心头冒火,那领头乞丐若有所思地望向凌澈,片刻后质问道:“丫头,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这般?”
凌澈从来不喜客气,面对这些人,冷面道:“我什么人你们用不着知道,倒是你们是什么人,本姑娘还真想探探究竟,但不知是彭良那伙的走狗,还是李家的鹰爪?”
这话似清风一般让众人目光透亮,另一名乞丐走到那人身边密语,目光时不时望向凌澈,应该是在确认其身份。
那领头乞丐将脏兮兮的脸扬起,傲然道:“原来就是你坏了彭良跟李家的好事,不过你知不知道,坏了他们的好事,也是在断我的财路?”
凌澈见事主表了身份,暗庆不是李家的人,冷冷道:“怎么,跑了一条姓彭的野狗,又来了怎么个姓的蠢猪啊?”
这话听得领头乞丐脸皮起褶子,从腹部取出一把匕首,咬牙道:“小丫头,本事不大,嘴挺能说的,看我一会儿怎么把你牙齿全都敲碎了,再让你嚼下去!”
凌澈却是不怕,一把抽响莽鞭,回敬道:“朋友真会说笑,牙齿都没了,还怎么嚼?”
眼见乞丐怒意盛起,凌澈又道:“本姑娘脾气不好,既然阁下惹恼了本姑娘,那也就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
众乞丐听了这话无不大笑,领头乞丐更不搭话,轻哼一声,运足道力,手握匕首直朝凌澈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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