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想你带着阿宁和莺莺出宫,离开这深宫冷院,回嬷嬷在乡下的老家,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李嬷嬷吃了一惊,半晌说不出话,“娘娘可是糊涂了,咱们现在可出不了宫门半步啊。”
江婠缓缓点头,“我知道,会有办法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的命,可是不能连累孩子和你们一起和我在这种地方终此一生。”江婠看看睡觉的孩子,“我想让她知道,这世上有日月,有云海,有山河万里,万紫千红……”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轻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也有……也有良人相伴。”
李嬷嬷眼中含泪,“若是我们都走了,娘娘一个人可怎么办?”
江婠柔柔笑道:“我,自有我的去处。”
午膳时,小庆子照例来给怡春宫送吃食,江婠留住他,闲谈了几句,得知今日内侍省要出宫采买,小庆子也在采买人员之列,届时宫内会派出四辆空车装运货物。
江婠似是不经意间道;“今日是李嬷嬷和莺莺亲人的祭日,嬷嬷如今年纪大了思乡之情也越发重了,可惜我如今深陷囹圄,无法送她姑侄二人出宫以尽孝。”
小庆子回话道;“娘娘不必忧心,奴有一计,今日内侍们出宫采买,时辰是黄昏时刻,那时宫门换防也没人会注意我们,李嬷嬷和莺莺姑娘只需藏身在马车内就可以顺利出宫了。”
“此计可行?”
小庆子道:“娘娘大可放心,往常也有宫人会用此种方法与宫外的家人会面,奴才,奴才也用过这种法子,今日采买的领班是奴才的好友,他是可靠的。”
江婠微微点头。
小庆子又道:“怡春宫外有侍卫把守,从正门是不能出的,但是东南角落处有破损的门洞,咱们宫里的好多宫殿年久失修,陛下又节俭不愿大兴土木耗费财力,故而那洞口便越破越大,如今怡春宫僻静,洞口也有枯枝和积雪掩着,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如一个时辰后,我便在东南角等着,届时请让嬷嬷和莺莺姑娘带好所需包裹,我们一同出宫。”
李嬷嬷闻言高兴道:“多谢庆内侍了,圆了我们姑侄二人的心愿。”
小庆子辞谢道:“嬷嬷客气了,咱们宫里谁人不知娘娘的为人是极好的,奴曾经受过过娘娘的恩惠,必是要好好报答,嬷嬷先快些收拾,一个时辰后我便来。”
送别了小庆子,李嬷嬷开始收拾包裹,江婠看看襁褓中熟睡的孩子,把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塞进了孩子的衣裳里。前几日小庆子送来的药还剩下许多,多是些令人发汗昏睡的药剂,以防万一,她减少了药的剂量给孩子喝下去一些。
“嬷嬷,阿宁就交给你了。”说着,江婠把怀里的孩子托付给李嬷嬷。
嬷嬷接过孩子,仍是不放心道:“娘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江婠微微颔首,“我会的。”
李嬷嬷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多,包裹中留了一块空处刚好把阿宁藏入其中,莺莺被李嬷嬷拉着走,眼中噙了泪,还好他们二人身量小,轻松从洞内钻了出去。
小庆子已经在外等着了,手中还捧了两套内侍的旧衣,催促他们二人换上。换好衣物,李嬷嬷和莺莺跟着小庆子沿着小路绕到了内侍省马车的后面,四下并没有人看守,天寒地冻的也没有人愿意看着马车。
小庆子道:“您二位在马车里不要出声,一会儿过了宫门,这架马车行在最后面,我赶车放你们下来。”
李嬷嬷抱紧怀里的包裹,点点头。
不一会儿,采买的内侍们纷纷套车,赶着马匹向宫门的方向行进。
行至宫门口,照例有人盘查的,内侍们拿出腰牌和采买的手谕,看守宫门的侍卫正准备放人,忽然有人大喊一声:“慢!车里有什么东西?”
车内的李嬷嬷和莺莺被吓了一跳,两人紧紧挨坐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领班的内侍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好歹在宫内待了多年,片刻便定下神,赔笑道:“原来是叶大人,今日内侍省要出宫采买,您瞧这是手谕。”
叶子修查看了他递过来的手谕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马车里是什么?”
“回顾侍卫,马车是空的,为的是负载物品。”
叶子修手持佩刀揭开了第一架马车的帘布,的确是空的,接着是第二架马车、第三架马车……眼瞅着他就要去掀第四架马车的门帘,小庆子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忽然周遭响起一阵骚乱。
“不好啦,宫里走水了,大家快去救火!”
叶子修闻声回头一看,果然一阵滚滚黑烟直冲云霄,再细看黑烟的方位正是怡春宫的方向。
叶子修心道:“不好!”
“留下两个人值守宫门,你们几个都跟我一起去救火!”说着其余的侍卫都跟在叶子修身后向往怡春宫的方向奔去。
马车安全的出了宫门,大概走出了三里地,马儿停下了,庆喜掀开帘布扶着李嬷嬷下车。
看看脚下坚实的泥土和周遭的一切,李嬷嬷这才回过神,他们已经离开皇宫了。
“庆内侍,刚刚我听到有人喊走水了,你可看清是哪儿走水了吗?”
庆喜犹豫了片刻,仔细想了想,说道:“不瞒嬷嬷,刚刚小奴心里怕得要命,仓惶中也只看了一眼,似乎……似乎是娘娘的寝宫。”
“什么?”
莺莺被吓着了,拉着李嬷嬷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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