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就是一直不停地在妥协。
其实她来之前想要说的,并不仅限于此。
顾衡从养心殿里出来,德公公他老人家亲自将她送了出来,德公公开口道:“县主,皇上并非不想肃清寰宇,也并非……”
德公公一向谨言慎行,今日倒是同她说了这些话。
顾衡顿时有些惊讶。
德公公赶忙道:“奴才多嘴了。”
老公公说完,便让一个小太监送顾衡出宫了。
外头等着沈丘,沈丘打着哈欠说道:“小县主你还真是会挑时候,明日我就该沐休了,正常情况下,此刻我该在窑子里。”
顾衡翻了个白眼。
“那还真是耽误您的宝贵时光了。”
沈丘呵呵一笑。
“你还得继续耽误,这次北直隶剿匪,我得保护小县主的周全。”
顾衡不想同这个家伙多说,她走到外面,呼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
虽说没有事先跟包拯说过,可也算是给他的机会。
回到宅邸,顾衡闷头就睡。
可杨佑业这家伙却站在她的窗前,开口道:“明日咱们便去老庄哪里吧。”
顾衡迷迷糊糊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顾衡穿戴整齐和杨佑业一起去了庄学究的宅邸。
庄学究为人简朴,终身未婚,也没有妾氏,宅子里只有一个老仆人。
那老仆见到杨佑业道:“杨先生,许久未见了。”
杨佑业眼底难得露出几丝真情,他开口道:“许久未见了。”
杨佑业话音刚落,只见到从屋里出来一个白发老者。
平日里庄学究都是待着帽子,如今却把帽子放下了,庄学究抓住杨佑业的胳膊。
他冷笑道:“你倒真肯出来了,当初你父亲因你而死,你的妻子受辱自缢,你都不肯出来,我当时便想,你的心肠到底有多狠?”
顾衡忍不住看向杨佑业,杨佑业神色有几分恍惚。
庄学究一甩袖子,走到屋内。
屋内倒是十分简陋,倒看不出庄学究的身份。
庄学究给顾衡递过来茶壶,顾衡愣在原地,庄学究呵斥道:“去给为师倒壶茶。”
顾衡赶忙站起身来,到外头泡茶。
那慈眉善目的老仆笑着接过茶壶,对着顾衡说道:“县主,老奴来就行了。”
顾衡赶忙跟着这老仆走到厨房,她开口问道:“老爷爷你跟杨师傅认识吗?”
老仆笑道:“他是小姐的夫婿,我自然是认识地。”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难不成杨佑业是庄学究的女婿,顾衡顿时无比好奇。
顾衡这副抓心挠肝的模样,倒真是把老仆给逗笑了。
“小姐并不是庄学究的女儿,学究一生未娶,小姐是学究的徒弟,只可惜……”
此时屋内传来嘈杂之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摔了。
老仆把茶壶递给顾衡,开口道:“快送过去吧。”
顾衡赶忙跑过去送茶水,只见到地上一片狼藉,杨佑业沉默,庄学究气急败坏。
顾衡忍不住开口道:“茶来了,消消火。”
庄学究深吸一口气。
“你若是一心想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莫要连累他人,你这样的狂生,便不能有亲人朋友。”
杨佑业道:“你且放心,这丫头命硬。”
顾衡顿时嘴角抽搐。
庄学究从一旁拿出来一大口箱子。
“你父亲的遗物,老夫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吧。”
杨佑业接过箱子,开口道:“多谢岳父。”
庄学究不搭理他,杨佑业将箱子递给顾衡,顾衡接过来沉的差点把腰给闪了。
庄学究冷笑一声。
“送客。”
顾衡抱着箱子艰难的往前走,她开口道:“杨师傅,我是个女孩子啊,我拿不动啊。”
可杨佑业却一直往前走。
好在在暗处保护顾衡的锦衣卫实在看不下去了。
出来帮顾衡拿走了箱子。
顾衡这才能走到杨佑业跟前,只见到这位fēng_liú老公子眼眶微红,显然是心情不好。
顾衡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只得跟在他身后。
杨佑业入狱之时,二十七岁,风华绝代,前途无量,可从监狱出来,却已过了人生最好的十年,更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妻子。
此刻想来,确实心酸。
回了县主府后,杨佑业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顾衡也不去打扰。
她带着紫荆出门去找包拯。
她们到了甜水巷的甜水铺子,包允正好在,顾衡便道:“阿允,你哥哥今日是沐休吧?”
包允眼睛一亮,她开口道:“是啊,你找他什么事儿。”
顾衡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有些事要找他。”
包允放下手里的活儿,拉着顾衡就往外跑。
她高高兴兴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哥哥现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给哥哥置办了宅邸,哥哥的好多同僚都要给他说媒呢。”
顾衡心里有些忐忑,那个官员做了这件事情,恐怕对仕途都是大大的不利。
可她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包允带着她们到了一处民宅,宅子并不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
包拯就在外面劈柴,便是当了官,他还是十分朴素,只是气质上确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包拯见了顾衡之后,顿时眼睛一亮,他开口道:“顾小姐?”
顾衡脸上堆起笑容。
她走到包拯身边,找了一些闲话来说。
“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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