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会稽城不远的西面,有一处青山环抱的世外桃源,兰香常年萦绕的谷中,有一座简易的山庄,百来间的竹屋坐落其中,山庄四周亦用竹排围墙,入口处有一座竹子做成的牌门,正上方刻着“棠棣山庄”,左右竹柱上则是一副楹联“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info
庄内一间较大的竹屋中,竹床上躺着一名青年男子,虽然深陷昏迷中,却难掩他的器宇轩昂。床边一名妇人正端着竹碗,米汤一勺勺喂进昏迷男子的嘴里。
“嫂子,太子殿下好些了吗?”几名魁梧大汉推门而入,走最前面的汉子朗声问道。
妇人微嗔,轻声道:“虎子,把你的大嗓门闭上。”
叫“虎子”的大汉挠了挠头,捏着嗓子,勉强轻声道:“都五天,太子殿下怎么还没醒过来啊?张大夫不是说太子殿下的身体没事吗,内伤也一点没有啊?”
“唉,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怎么就醒不过来。苍天没眼啊,皇帝那么好的人,竟然……现在他唯一的儿子也昏迷不醒……”妇人越说越难过,抽泣了起来,毕竟阳明皇帝救过他们全族。
又过去一天,我仍是昏睡着。安安静静躺着六天的我,大脑却在不断的回溯着记忆,我好像活了好久,各种各样的时代,各种各样的事物,尽皆穿插着记忆片段中;我又好像死过了无数次,每次都是那么的悲壮,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怨恨,甚至到最后,只剩下在脑中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一次次死亡的片段,时代都已经记不清了:
南京城中,敌人恣意妄为的****着、屠杀着平民百姓,凄厉的哀嚎声不断贯入我的耳中,我却已经无能为力,手下都已经战死,自己也身中十几枪,弹也尽了,手中的大砍刀已经无力再挥砍,四周敌人一拥而上,步枪上的刺刀纷纷刺入我的身体,绝望中,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撕下了挂在敌人步枪上的膏药旗,撕成粉碎……
扬州城垛上,我手中紧握的刀已经砍崩了,左边断臂处鲜血不停流淌,敌人不断从云梯爬上城垛,我的断刀磕飞了一名敌人的头盔,那个光秃秃的头颅,后面还有一条小辫的敌人,亦一刀砍在我右肩上,我奋然一蹬城垛,用身体撞向他,一同摔下城去……
海边,我挥舞着苗刀,浪人在我辛酉刀法中一个个倒下,直到杀尽最后一名浪人,满身是伤的我,意识渐渐失去,任那海浪把我卷向大海……
大理寺风波亭,我愤然在供状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刽子手缓缓走来……
草原上,箭只插满全身的我扶着长枪站立着,穿着兽皮的敌人们骑马围着我转着,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我突然提枪刺向他们的头领,把他彻底地刺穿,我仰头大笑,一道寒光划过我的脖子……
……
……
一次次夺体重生,又一次次为了抗击外族入侵而死去。渐渐的,重复回放着的记忆也模糊了,在最后一丝记忆中,一朵巨大的椭圆形乌云放下一道光束,照在我未死透的头颅上,渐渐的一片漆黑。忽然,一句句生硬的话语响彻我的脑海,“警告!记忆格式化失败!警告!记忆格式化失败!…”
竹屋中昏睡的我猛然坐起,抱着头大声喊叫道:“好疼啊!疼死我啦!啊…我的头要炸啦!”
庄内众人听到我痛苦的叫喊声,纷纷放下手中农活跑了过来。一名老头急忙叫人把我稳住,又从随身布袋中取出一支支细长的针扎在我头上。我在片刻抓狂后,又昏厥过去。
次日清晨,一缕淡淡的幽香沁入心扉,使我缓缓睁眼去寻找香源,朴实的竹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在窗边的竹几上摆放着一株兰草,随着微风摆动的兰叶下,一朵兰花开了,花瓣上的斑点好似一张笑脸,对我微笑着。
此时,一名妇人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竹碗,一边走一边吹着热气。她到了床前,这才发现我正微笑着,对着窗口微笑着。
妇人先是一惊,手上竹碗滑落在地,随即一喜,兴冲冲地出门,边跑边喊道:“虎子,快…快去叫张大夫,太子殿下醒啦!”
“太子殿下醒啦!”山庄众人惊喜万分。
我也是吃惊,下床走出竹屋,看着外面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哪?”
一大群人匆匆赶来,见我在屋外站立着,纷纷下跪道:“太子殿下!”
我前后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指着自己道:“我…太子?那…我是谁?”我使劲回想着,却发现我的记忆一片空白,“啊!疼!头疼啊!”
“快把太子殿下抬屋里去!”张大夫吩咐道。
就这样,我在张大夫每天施针、喂药下过了数十日,疼痛感渐失。在严白虎的陪同下,我熟悉了这个叫“棠棣山庄”的地方,也从众人口中了解到我的身世:原来我叫许韶,是“阳明皇帝”唯一的儿子。“阳明皇帝”名叫许昌,会稽郡人氏,自小上山跟老道学了一身本领,下山后锄强扶弱,救死扶伤。在那个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的年代,父亲无疑给百姓们希望,于是好事者就劝说父亲起兵造反,救百姓于水火。父亲当时被百姓捧的自大无比,于熹平元年起兵于句章县,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割据一方。好景不长,杨州刺史臧旻、丹阳太守陈夤、吴郡司马孙坚领军四面围攻,那些农民兵那是正规军对手,父亲凭着自身本领,与官军周旋了二年,最终父子被俘。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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