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小王爷虽然有错,但也应该由宗人府处理,您身为钦差,也无权处置吧?”谢又安看了看侯国兴,又看了看候国兴身后的朱徽研,强忍着恐惧轻轻说道。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他,突然觉得事情或许有了转机,这侯国兴虽然身为钦差,但敢拿剑刺杀宗室。
这样一来,全天下的宗室们,为了自身的安全,恐怕也会对其群起而攻。只要他谢又安熬过这几日,搞不好还能转危为安。
“这一剑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侯国兴并未搭理谢又安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不要!”朱徽研红着眼死死拉住了侯国兴的手。
朱徽研刚才让那朱以湘气的浑身发抖,咬着嘴唇也没能止住泪水留出。如果可能,她真想表面身份,将其千刀万剐。
只是此事,有悖于纲理伦常,这朱以湘按辈分还属于她的叔叔辈,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丢光了皇家的脸面。
聪明伶俐的她也一时让气的不知所措,可就在这时侯国兴已经将朱以湘狠狠的踩到了脚下。
那发怒的眼神,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像极了当初在那小桥之上,侯国兴怒火中烧,抓住她表白的那一刻。
侯国兴第一剑刺出,朱徽研还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谁曾想侯国兴跟着就刺出了第二剑,口中说的话让她心中一跳,内心慌乱之下,还没来得及制止。侯国兴的第三剑就刺了出来。
刺杀宗室,在哪朝那代都不会有好结果。朱徽研本能的伸手拉着了侯国兴。
“不要!”朱徽研双目含泪,重复道。
侯国兴看了看双眼含泪的朱徽研,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身下不停嚎叫的朱以湘,长叹口气,转身向着锅台那边走去。
侯国兴只感觉满心的怒火,朱以湘对着朱徽研那句“干你”,确实深深刺痛了他,以至于一下失了分寸。
不过也没啥好后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龙有逆鳞,触之及死!这次不死,早晚也会弄死你。
他走到锅台边,看着满锅的发霉的麦皮,心里的火气在也压住不住,也不顾锅里那烧的翻滚的麸皮,抓住锅沿,对着跪在锅边上的几个伙夫,一把掀了过去。
“谢又安,朝廷命令你开仓放粮,为什么灾民从头至尾没有见到一颗粮食,吃的都是米糠麸皮?”侯国兴没有去管那几个让烫的嗷嗷直叫的伙夫,指着满地的麸皮对着谢又安怒斥道:
“本官从二湖给送来的赈灾粮食,到那里去了?”
谢又安身体抖了抖,跪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口,一言不发。
“本官的粮食到哪里去了?”谢又安将头埋的更深。眼前的局面,明白着钦差大人已经一清二楚,还不如咬着牙不说话,等鲁王过来以后,在做打算。
按鲁王那护短的性子,又抓住了侯国兴刺杀宗室这样的大罪,必然不会干休。
看谢又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侯国兴突然感觉一阵悲哀,这个人看起来仪表堂堂,一身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饱受圣贤书的熏陶。可为何为了几个银子就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侯国兴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他耗费心力。募集了几百万两白银,百万石粮草,本以为可以帮着灾民们顺利度过难关,可谁曾想,小小的兖州一地,就贪墨了他送过来的三万石粮食。
从他这几日的明察暗访来看,整个兖州府有点身份的人,差不多都参与了进来。这还只是开始,如果没有他的微服私访,哪怕有再多的粮食过来,等待灾民的也将是如今的米糠麸皮。
他仰天一阵长笑。良久,大吼道:
“给我摘了他的官身!”
“我乃朝廷亲授五品知州,你虽为钦差,却也无权去我官身!”谢又安倒还算冷静,盯着侯国兴不卑不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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