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星捧月”这种感觉反正林义龙没怎么体会过,有两次体验都在所谓的商务鸡尾酒会,自己介绍相关项目的时候,但被所有人系统性地恭维,这还是第一次。
lynn在燕京分部只有25名律师,有两名普通合伙人(林义龙和邦妮)和7名授薪合伙人——这两种合伙人在为委托人处理事务时没有区别,区别只是待遇和分红——以及配属的两个持牌的助理律师,人不算很多。
与其说是商务宴请,不如说是不怎么常规的合伙人会议。地点被安排在环贸附近的一处德式餐厅的包房里。出席的7位授薪合伙人也都是双牌照律师,视频网站公共课程那种简单对比司法区的法律不同之类的东西会被其它合伙人鄙视。不过好在林义龙一直都在写关于新法律和新法律解释的用于营销的科普论文,所以也算言之有物。
“......新的数据安全导致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进行数据分析时,数据的媒介不能带出国,肯定增大了电子商务企业的成本和效率,结果在处理商业和支付问题时发生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采取传统传真和银行间的电汇反而比使用互联网金融更节约同时更能保密。除非,互联网企业能够降低费用——在这方面,考虑到经济是由互联网企业的高估值支撑的,我并不觉得会有这样愿意降价的企业。”
执业律师们虽然都有知识和经验,但也总是需要一定技巧的,知识可以在法学院或者通过自学等方式学习到,经验也可以在不断地处理当事人的案件中不断积累,可技巧这种东西就不那么特别公开——这就好像可乐和某红蓝洁厕剂的各种成分几乎公开,但如何实现口味和廉价制法是不会让公众或者友商所知晓的——林义龙也是这样,他会把一些众所周知的知识通过一些推导告诉同行,但一些最核心的技巧性的立身之本当然隐瞒了,也自然地没有其他人会问。
“明天你来律所吧,其他的律师助理们还想见见你呢。”等其他同僚都回家后,留下来作陪的邦妮这么跟林义龙说道。
“你真的是给我弄了点麻烦。”林义龙抱怨道,“本来我是想约你出去吃晚饭,然后就近在三里屯看看热闹来的。”
“要不是某人非得硬闯前台,我也不想的。”邦妮笑道。
“我硬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谁。”林义龙争辩道,“现在可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办公室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邦妮答道,“总得竖立一个典型或者有一定的职场特权吧。”
“我错了,是我欠考虑。”林义龙赔罪着和邦妮一起走到停车场,到邦妮的车前。
“这次你来这里公干?”邦妮问道。
“没,完全是来度假的。”林义龙答道,“刚把女儿们送走,我还要游览一下渭水之滨咸安,然后转向西川,沿着大江到浦江市。”
“那你现在住哪儿?”
“住车上。”林义龙扯谎道,“之前在那儿弄了一个民宿住,你前天到燕京之后,我就过来了。”
“什么?你竟然住车上?坚持30年的林义龙同学竟然申领驾照了?”林义龙一直都是以不去考驾照著称,没想到最后还是做了叛徒。
“刚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林义龙解释道,“我打算驾车穿越欧亚大陆,从威尔士往返狮城,北亚去,南亚回,也见识见识大沙漠。普通车辆是没有办法让我舒适地往返的,所以,我就去考了卡车的驾照。倒不是因为住旅店太贵——有些旅馆的清洁程度实在不敢恭维,所以就弄了一台。我现在就住在越野房车里面。”
“这么说你打定主意打算退休了?”
“我现在也不算退休呀,每天应该说只是换了一个环境写论文。只要有无线网络的地方,不久在哪儿都能工作了吗?”
“你那些工作可以不用和当事人见面无所谓,但我这边不行。”邦妮叹道,“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自由就好了。”
这句话林义龙只能听听,邦妮的近十年的收入也不少,足够她不那么奢侈的过活了。
“我现在住我父母的房子,东直门内,你还没去过吧。”邦妮说道,“我现在一个人住。如果你想来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算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就不叨扰了。祝你晚安。”林义龙听出了邦妮的弦外之音,“毕竟要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能让邦妮按时上班,我就要被‘占便宜’了。”
“明儿见!”邦妮停顿了一下,很燕京风地说再见。
林义龙于是回到自己车上,把车开到了一个居民区附近的马路旁,确认没人看到他后,就回到了家里。
没什么事儿的凯蒂午饭后总要睡一觉,在卧室里被林义龙叫醒,成了他心情不快的牺牲品。
凯蒂脸上的红晕未散,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她有些不太理解。
“没什么。”林义龙试图搪塞过去,“就是特别想在爱人的怀里找些温暖。”
“我才不信呢。”凯蒂道,“你应该去找邦妮了吧。”
“对。”林义龙搪塞失败,于是坦诚道,“我有些失望地发现,我其实没法继续和邦妮这种虚情假意了。”
“怎么?”凯蒂有些紧张。
“刚才邦妮邀请我去她家喝咖啡,但是我拒绝了。”
“你不是经常去邦妮家喝咖啡吗?”
“她明显是那个意思啊。”
“哪个意思?”
“凯蒂因为脑袋不用,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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