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鼠。”
那琴酒要找好久哦,哎呀,是一件值得提升愉悦值的开心事。
日向合理忽略里面的个人恩怨纠纷,简单翻译:自由行动倒计时30分钟。
等琴酒找过来,就不是自由行动,而是‘顶着凝视坐着观看行动’了,想开枪崩人,琴酒都会接过枪代劳,日向合理只能坐在头等席观看的那种行动。
琴酒大概对‘首领’有某种误解,认为首领就应该高高地坐在干净的椅子上,远离一切危险,而其他人应该恭敬地垂首而立,满足首领的任何需求。
当然,前提是不会伤害首领。
这种错误认知,仔细思考还是能找到几分眼熟性的,日向合理推测,琴酒大抵是觉得自己无法成为首领很遗憾,便把自己幻想的‘萨摩耶蹲坐在王座上摇尾巴’的日常挪到他身上了。
于是,那家伙现在开始试图给首领翻新喷香磨爪剃爪毛修剪造型。
这都是琴酒自己梦寐以求的。
日向合理只能叹气。
并决定在只能给首领的虚假名分情况下,塞给对方更多的首领本职工作,比如处理又臭又长的文件。
——不是不能给真实名分,只是琴酒疯狂拒绝了,可惜。
他回复贝尔摩德,“他的嗅觉很敏锐,最多半小时就能找到目标。”
“而你要在半个小时内处理波本?”贝尔摩德笑着道,她若有若无地在笑里带了一些叹气,“你在想什么,莉莉?”
门口那辆车的车灯熄灭,有开车门和关车门的声音响起,几声脚步声后,又响起金属钥匙和金属大门互相碰撞的声音。
在三楼的窗户处看不到完整的大门,只能看到一点黑色的门边。
日向合理垂下视线,盯着那点边角,他反问,“你为什么要试图搞明白我在想什么?”
这不是找罪受吗?
他的思维逻辑和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完全不一样,强行去理解他的思维逻辑、揣摩他在想什么,无异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接纳另一个尖锐的世界观。
毫无防备的脑子会坏掉的。
贝尔摩德思索几秒,“因为我很担心你会一走了之?”
她坦然道:“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们是拦不住你的。”
“……你也没有答应他,要当首领。”
‘他’是指乌丸莲耶。
一楼的开关门声停止,有脚步声响起来,它蔓延向客厅,连成一条直线。
日向合理转头,看向楼梯口。
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电话对面,把手机音量摁到最低,“嗯。”
“你用自己的安危说服琴酒,强迫他不得不同意成为表面上的首领,又维持那位先生的作风,”贝尔摩德道,“无论是迫不及待想要跪下展示自己忠心的组织成员,虽然有轻微杂念、却同样选择立刻跪下听命的组织成员,还是有异心异动的组织成员,都见不到你、见不到琴酒,只能见到一团看不清的弥天大雾。”
登位后,日向合理根本没有过多插手组织,只坐在首领之位上冷眼旁观组织运动,也冷眼旁观齿轮运作的各种杂音和转动。
没有任何组织成员能够见到他,连讯息,都是他说出意思,让琴酒组织编辑发出去。
这不太像是想当首领。
……当然,也可能是亲爱的首领大人在钓鱼,在观察鱼儿们的反应。
一旦他决定收网,那么那些反应稍有迟疑、或者愿者上钩不够热情的鱼,就会被记仇,直接接过沦为生鱼片的命运。
日向合理更正,“不是强迫。”
贝尔摩德:“什么?”
“不是强迫,”日向合理耐心道,“虽然虚伪拒绝了几次,但是第二天答应的时候,琴酒很高兴。”
他用平澹的语气道:“他是在欲迎还拒。”
人类嘛……耶耶嘛,哪怕满肚子坏水,也要低眉顺眼眨着有白色眼睫的狗狗眼假装无辜和‘不要不要啦’,日向合理懂。
他则配合性地假装无视对方摇摆起来,旋成直升机螺旋桨的尾巴。
唉,真是让人没办法。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试探节奏卡了一下,“呃,是的,是的。”
她一点也不想为琴酒抗议,但基于人类的本能和正常的智商,还是忍不住腹议了几句,才捋着找回下一步,“最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让‘广田雅美’死亡。”
日向合理彻底抹杀了宫野明美在黑色世界里的身份,把她提到了警方和正义的阵营。
按正常人的逻辑,贝尔摩德一定会轻松地得出‘还是心软了,想让宫野明美如愿去光明世界’。
但日向合理……
而且,宫野明美要的根本不是‘光明世界’,是‘和家人一起生活在光明世界’,这两者的差别很大。
起码在宫野明美看来会很大,差别大到像是裂开的冰层缝隙一样,而她要一遍一遍跳进裂隙里,体验时时刻刻被锋利冰棱伤害的痛感。
这是心软放手吗?还是惩罚?
二楼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在楼下行动,大概是在任务过程中受伤了,对方拿出医疗箱,又重新坐到二楼的沙发上,开始处理伤口。
就在日向合理正下方的几米外。
他再次低应了一下,从那些动静中还原楼下人的行动,“嗯。”
语气太过平静,太过毫无波澜,贝尔摩德无法从这简短的回复中试探出什么,只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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