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琴从苏诘身后走了出来,绕到枫灵身边,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放心地松了口气,嗔怪道:“你也真是,本来情形就紧张,你还闹这么一出,真是吓人。”
枫灵侧过头看着惜琴责怪的眼神,并不解释,只是微笑,温润得一如往日,宁静美好。惜琴静静望着她,也一如往日般深情,心安——若不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阴鸷,若不是那一向温和的人蓦地将右手反手提起的剑向空中一掷,换做了正手持剑,若不是她剑花一挑,毫不犹豫地直接刺向正在面前的苏诘——但偏偏,那些若不是,都成了眼前事。
枫灵动作太快,惜琴连惊呼都来不及。而苏诘在枫灵面前完全没有设防,加上两人离着又近,躲无可躲,那剑直接刺入了苏诘胸口。
苏诘一愣,下意识地捂着胸口,眼里满是惊愕。他望向枫灵,又看向惜琴,张了张嘴,喉咙却哑得说不出话来。他徒劳地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惜琴,他的眼前变得虚无缥缈,渐渐,什么都看不见了。
惜琴懵了,她眼睁睁看着苏诘在自己面前中剑,眼睁睁看着他仰面倒下,眼睁睁看着杨枫灵杀了苏诘,一切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直到苏诘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才回过神来,忙冲上去,大声呼唤:“苏诘,苏诘!”
她颤抖着想要私下苏诘脸上的面具,好看清他死前真实的表情,却被人攥紧了胳膊:“呵,原来李镖头就是苏诘,这么说,埋伏在门外的那些人,都是南国的禁卫军吧。一年里,你们就是这样骗我的?”枫灵低沉的声音响起,近在耳旁,又飘得很远,“窦惜琴,这一年,你们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阴谋计划?”
惜琴回头望着枫灵,一时涩声,胸口憋闷,心中伴随着心跳阵阵疼痛,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了一双泪眼——对于你,我哪有什么阴谋,哪有什么计划?
耳边低哑的声音变得那么陌生而残忍——“现在,你们把我爹藏到哪里去了?”惜琴满心惊骇,仍是不知如何回答,任凭枫灵大力攥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进肌肤里,迫得生疼,而她却毫无知觉,心如刀割。
“你到底想要什么?”见她始终不回答,枫灵情绪变得极为激动,手上更用了力。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惜琴看不清面前人的容颜,看不清她的表情,看不到她凶狠的语调背后,是怎样阴鸷的眼神。
看不到,也好。
僵持中,几道气息蓦然蹿进房中,几声金属相撞的声响之后,惜琴在晕眩中发觉自己被一个黑衣人扛在背上,离开了小屋。
黑衣人轻功不错,顷刻之间便把惜琴带离了院落,沿着河岸向前奔去。
“你是谁?”惜琴终于回过神来,又惊又怒,挣扎着要下来。
黑衣人无奈将惜琴放下,答道:“臣是苏爷手下的禁卫军,公主快随臣走!”说着,便要拉惜琴的手。
惜琴这才想起方才枫灵提到的“门口的埋伏”:“可是,苏诘……”
黑衣人急忙道:“公主,您方才也看清了,苏爷被一剑穿心,定然是不活了——副总教头会把苏爷的尸身带回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您的安危!”
惜琴不从,满心满脑的想法是——回去。她要回去,问问杨枫灵在开什么样的玩笑,扇苏诘几个耳光让他别再装死,她要大声嘲笑这对兄妹,不要在她面前演出这么虚伪的戏码……她窦惜琴没那么容易被骗!
可是,眼前怎么这么模糊,身上怎么这么的无力,竟然几次都没能甩掉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自是不肯让她回去冒险,二人争执起来,闹出了动静。
在河边山洞里等候惜琴的杨尚文远远地听到了惜琴的声音,心中一慌,便匆匆从躲藏处跑了出来,前来帮忙。他看准了黑衣人所在,径直刺来一剑,直向黑衣人面门。
那黑衣人没料到杨尚文会突然出现,看到平空刺来的长剑,下意识地将惜琴推开,随后侧身一躲,肩臂长舒,以手做刀,狠狠砍向杨尚文肩膀。杨尚文一时吃痛,手一松,青锋剑便掉了下来。黑衣人把脚一勾,长剑弹起,到了黑衣人手中。
被他推到一边的惜琴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立时变了颜色,忙起身上前高喊:“不——”
却已经迟了。
青锋剑正正贯入了杨尚文的胸口,他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胸口冰凉的长剑,“噗”地喷出一口血,终于仰面倒下了,倒在了满是鹅卵石的河岸上。
又是一场快得来不及反应的死亡。
惜琴不再给自己时间晕眩,跌跌撞撞地奔向杨尚文,跪在冰凉坚硬的岩石上,连声呼喊:“爹爹,爹爹!爹爹……”可是,任她怎么喊,那个性情温和的老者也没能再醒过来。
黑衣人站在一边,看着惜琴哭喊模样,一时无措,呆呆立在一旁,但目前的情状不允许他能呆立多时,终于还是迟疑着上前一步:“公主……”
“混账!”惜琴慢慢转过头来,淡淡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花,咬牙切齿,“你,你怎能杀了他?”
黑衣人辩解道:“公主,是他拿剑朝臣刺来的,臣……”
“你!”惜琴怒极攻心,起身上前,抽出他的佩剑便要杀他。
当此时,四五个黑衣人从旁闪出,为首的高大汉子冲到两人之间,直接捉过惜琴的手腕,震掉了惜琴手中的剑。
惜琴仍是挣
喜欢情彀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