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从西边行过来,压得路上枝叶“咯吱咯吱”的响,林间小路不似大路平坦,马车轮轴滚动时候颇为艰难,加上前夜一阵大雨,路上有的地方泥泞不堪,枫灵走的时候也只好是拣着干净地方,踩着石头过去。那马车忽然飞一般的掠过去,正好打枫灵身边过去,溅了她好一身泥。枫灵一身白衣顿时斑斑驳驳,泥浆顺着衣襟往下淌。
“唔……真是路途凶险啊……”枫灵苦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个手帕,小心揩去了衣上的泥渍,抬起头看着那辆莽撞的马车。车主速度仍是飞快,猛抽着马背,似乎有什么急事。
“罢了罢了,”她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与人争执的好。”她转过身,走了几步,就听到传来了一声粗俗的恶骂,前面的马车停了。
“咦?”枫灵好奇地看去。好像是速度太快,没注意道路,车轮陷进了泥坑里,从车上跳下来三个大汉,相互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几句,便开始推车。
大车纹丝不动,看来是陷得太深了。三个人铆足了劲儿,继续推车,大车似乎有了些变化,但是还是推不动。
枫灵的善良开始作用,她走上前去,温和地一笑:“三位大哥需要帮忙么?”她没带佩剑,手里拿着怜筝扔给她的铁骨扇,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俊俏而且羸弱的书生。
三个大汉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少管闲事,一边去。”
枫灵悻悻站在了一旁,捡了个干净地方坐下,看着三个人和马车较劲。
马车很执拗地还是一动不动,三个人脸憋得通红,出了一身的汗。“格老子的,老子拆了这车。”一个性子暴躁的已然是怒了,动手拔剑要去砍一边的树拿来做杠杆。
“慢着慢着——”身为治河官员,枫灵自然是爱护这树木的,她立时坐不住了,轻轻一跃,跳到三个男子面前,“让小弟试一试吧。”
见她轻功了得,三个男子面色微变,但是为首的那个立刻又变了个笑脸道:“原来公子是个练家子,失敬失敬,有劳公子了。”
枫灵转身推了推那车,用上几分内力,不想那力道如同石沉大海,马车岿然不动。
皱着眉转过身来,枫灵疑惑道:“这车里究竟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沉重?”她抱歉笑笑,“不如把车里的人和货物都请下来吧,不然怕是推不起来。”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的清清嗓子说道:“不劳烦公子了,还请公子继续赶路吧,里面都是货物,卸下来没地方放,我们等着帮手来推车子。”话说的客气,却是逐客令。
枫灵颇为尴尬,道:“实在对不住,小弟没能帮上忙。”她一抱拳,告了辞,转身继续向东边走去。
走了约莫百步,隐隐看见了自己的马拴在驿馆门口的树下,马儿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刨了刨土。
“不对!那车里分明有呼吸声!”枫灵眼前一亮,转身看去,却看到三个人都在原地待着,看向自己的方向,根本没有回城报信儿的意思,反而像是在等她离开。
她起了疑心,便折了回去,径直走向马车。三个大汉见她回来先是一惊,随后故作镇定地向她走来,挡在大车前面:“公子去而又返,却是何意?”
“小弟想问,这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货物?”枫灵一脸严肃,手里的扇子拿在手心里敲了敲。
“只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而已。”为首的大汉回答道,面无表情。
“这样——”枫灵拖长了声音,忽然足一点地,跳了起来:“就让我看一看吧。”她停在车辕上,掀开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的帘子——
约莫十几个被捆得很结实的女子闭眼坐在车上,看来都已经昏迷,只有门口一个睁大了眼睛,嘴里塞着布,看向门口一脸错愕的白衣公子,眼里满是求救之色。
“这便是你们的货物么?”枫灵面色铁青地扯断了帘子,从车辕上下来,似笑非笑,合上了手里的扇子。
“妈的,臭小子,多管闲事!”三个男子此刻已经挥刀向枫灵砍来。枫灵虽然怒火中烧,却没失了理智,生怕三人伤了车中女子,急忙挥动铁骨扇,暂时弹开了三人的刀。铁器相撞迸出火花,枫灵右手虎口一震,几乎裂伤。
三人再度一哄而上,枫灵心下后悔没有将佩剑带来,向上一纵,正踩在一人天灵盖上。其他两人赶紧退后几步看向她,一脸惊骇,若她足下再一发力,此人怕是立即横死当场,可她没有,反而一个空翻落在那人面前,挥扇横劈砍断了那人的刀,再一转身,卸掉了其他两人兵器。然后一个旋身,砸向三人脖颈,三人统统昏厥了过去。
枫灵松松吐了口气,走上车辕,扯下了车门口那个女子口里的布,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现在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女子十分漂亮,面容姣好,虽然沾染了污垢有些脏,皮肤却仍是如玉石样光洁,薄唇轻启,她大大的眼睛扑闪着,几乎落泪,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小女子尘儿,是蜀国人士。”
一个时辰后,豫州太守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身泥渍的白衣公子从驾车的位置跳了下来,她身后跟着下来了十六个年轻女子,地上滚着三个满头满脸是青包的看不出来长得什么德行的男人,三人身上多处骨折。后来枫灵向他人解释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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