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
采兰睁开眼睛,胖宫女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旁边李绾规规矩矩地跪着。
转头正视,李云安向她抿嘴笑着,她依偎着一个云鬓高挽的妇人。那个妇人一脸严肃正冷眼看着她。她应该是李云安的母亲,她白衣朴实三十多岁,坐在高椅上威风凛凛。
她左边坐着一个紫衣妇人。采兰见到这紫衣妇人心里一跳,她金冠凤簪,紫色罗袍上绣着小金凤凰。她如画中走出的仙女,她的容貌掩盖了她的年龄。她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她平静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她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采兰搜罗着胸中的赞美之词,她想到了一句。
娴静犹如花照水,一动好比风扶柳。
“母亲,就是她梨园打了绾兄。她叫”
“妹妹别说。”
看着紫衣妇人入迷的采兰还在恍然间,突然猛醒,她看见李绾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脸焦急要扑向李云安。
“嗯”白衣妇人发出一声怒音,李绾立即原地顿住,他焦急地看向李云安使劲摇头。
“我被罚了两天跪宗祠,今天正主来了,我要告诉母亲,要不然我不解气。”李云安摇着小脑袋一脸得意。
“别说。”李绾怒吼着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未走两步便一个胖宫女按住。
李云安急忙把她的小嘴贴在白衣妇人耳旁低声细语。
那白衣妇人顿时眼中放出精光,一脸惊讶地看着采兰。随即她嘴里高喊出声:“左右下人全部退下,未有我话绝不能有旁人靠近。”
采兰跪在地上,闭目长叹,这算是走到头了,暴露了。
“白采兰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到宫里来。”
采兰睁眼怒视着那白衣妇人怒气的发问。
她刚才因暴露了身份,预感到了死亡而颤抖。
现在她面对高高在上的发问,怒火在燃烧。
她站起身来,伸出手指指向白衣妇人。
“我胆子大,可笑。”
“我是胆子太小了,才到宫中来的。”
“我怕,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父亲的遗言是让我好好活着。”两滴豆大泪珠挂在眼角,不用去擦拭,随它了吧。
“我怕长安熟悉的街道,随时有人从黑暗里拿出麻袋罩住我,把我拖走。”
“我不能回家,不能和兄弟在一起,那样会害死他们。我再也不自信能找到粮食,我失去了父亲,我不知道下一顿吃什么。”
“天下之大,我举目无亲。”采兰声音提高此时她已毫无畏惧,无非一死。
“天字一号牢房,我感到极度的孤独,里面还有个心怀鬼胎陪伴了我父女二人三年的恶仆尸体。”
“我怕到了极点,我要尽快打听到一些消息,好上天告诉我的父亲。”
“好可笑,我胆子大,我不怕死我怕活着。”
那紫衣妇人突然站起,她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小孩间打架,这是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她的美貌她的温柔她美妙的音色此时不能打动采兰,她身穿皇家高级服饰,她是皇族中的贵人。
采兰指向她愤怒说道:“你皇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消息就害死我父亲,天下大乱就是你皇家治理不善,你们知道吗长安一天要饿死多少人。”
“你身着华贵,肤白肌嫩。你知道吗,乱葬岗里坟上重坟密密麻麻,草丛中全是席子裹着的尸体。”采兰的怒骂让紫衣妇人全身颤动不停。
屋外有人高喊:“萧妃娘娘,良娣夫人一个小宦官闯东宫,说要领走他宫闱局的人。”
“拉进来看看,没有一个合理说法就打死,我太子东宫也不是他宫闱局想来就来的地方。”白衣夫人怒声说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拉来。”
“王姐姐,他是谁,他说了这么多,我不明白他说的话。”紫衣夫人看向白衣夫人说道。
“萧妃,她是个女子假扮到宫中,她的事一句话说不清楚。待打发了宫闱局的人再说。”
被拖进来的小宦官,采兰认识,采兰如遭雷击。
他是二麻子,他的下身衣衫上还渗着血,他被割了。
二麻子一脸愤怒甩开抓住他的胖宫女挡在采兰前面,他怒喊道:“我要带走我宫闱局的人。”
“笑话,宫闱局的人打了我东宫的人,能带走吗。”白衣夫人冷笑道。
“犯了错可以领罚,我替他领了。人一定要带走。”二麻子说着就要往地上躺。
采兰上前一步拉住二麻子面露愁容说道:“唉,你怎么不听我话,你来干什么。”
“我来领罚,小篮子你站开,我让她们随意打,只要你能离开。”
“啊啊啊”采兰大哭出声:“二麻子别领罚了,我已经暴露了。”她轻轻抚摸了一下二麻子那渗血的衣衫“你这样做让我死时也带着愧疚。”
“哎呀。怎么会暴露。”二麻子焦急万分,他立即又平静下来。他伸手抚摸着采兰被一耳光打得红肿的脸。“老大你别愧疚,入宫时我已做好准备和你一起死,我真的很开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紫衣妇人绝代芳华的脸上显出焦急与愤怒。
白衣妇人挥手,胖宫女迅速退下。
白衣妇人用极快的语速向萧妃讲述了,自奉天行宫传出的捉拿白季康父女的消息,以及父女二人身藏宝藏秘密。
李绾去梨园玩耍时被打,今日李云安在花园中发现兄长被小宦官劫持到花丛,而捉拿到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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