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戏月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折腾了一天,阎宁身上大小伤落下无数,她趴在床上,只觉得呼吸的幅度大一点,伤口都撕心裂肺的疼。
真是造孽了。
一个假国师还不够,又冒出个假装活了一千多年的银甲将军。
阎宁觉得自己要是再找不到火系元灵早点离开这日月山,怕是迟早要把这条小命都搭进去。
空间里虽然有疗伤的药物,但是她伤的最重的地方是右肩膀,自然没办法自个上药,这会她也实在是累的动弹不得了,干脆就着这个姿势趴在床上直接睡起了觉。
左右都这样了,
她迷迷糊糊中破罐子破摔地想,
反正也死不了,明儿个天亮了再去外门找林霜替她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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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女人伤口也没处理,衣裳也没有换,直接就窝在床上睡着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叫了她两声,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余光瞥见女人小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顾景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不长心的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就这么睡了,导致伤口有些发炎,这会又发烧了。
他忍住直接把人拖起来摇醒的冲动,认命地出去烧了盆热水,回来替这人清理伤口。
阎宁上次在那崖下伤的右臂经过这两天的将养本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奈何今天被那两个黑衣人一缠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此刻又撕裂了开来。
右肩上那个被偷袭时一剑刺出的血洞如今瞧着更是触目惊心,由于拖得时间有些久,伤口边缘处的皮肉已经和碎裂的衣裳黏在了一起,稍微一碰就会撕裂,重新流出血来。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感蓦然涌上心头,顾景行冷眼瞧了依然双目紧闭的小哑巴一眼。
他真是生平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女人,大大咧咧的活的比男人还糙。
伤成这样眉头也不肯皱一下,就这么闷不做声地忍着。
让他不得不再次怀疑这个小哑巴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疼……
阎宁右肩这伤口很大,又粘着衣服,处理起来着实麻烦,顾景行屈指成刃,在伤口附近的衣服上轻轻划了两道,再抬手一扯,那处的衣裳就应声而碎,露出小女人纤细白嫩的颈子来。
顾景行眸色暗了暗,旋即恢复正常,专心处理起那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待一整瓶寒香散又全都撒下去了,他才找来纱布帮阎宁把伤口绑了,然后坐在床边默默地释放寒气替她降温。
他不知道向来冷心冷情的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小哑巴的房间,做这些于他的大计半分帮助都没有的功夫。
他只觉得自从遇见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后,自己确实有几分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半分女儿家的温婉都没有的女人动了心,可是就算动心了又能怎么样?
他这样的人,便是动心了又能得到什么善终呢?
摇头甩去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顾景行那双淡紫色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
快了,
就快结束了。
待此间事了,日后他的人生怕是和这小哑巴也不会再有半分交集,既然如此,剩下的这些时日便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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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就这么心事沉重的一直守到阎宁体温降下来了才回了房间。
阎宁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神清气爽,虽然伤口还是很疼,但是昨天夜里那头昏脑涨的感觉却全都消失了。
她在被窝里拱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一低头才看见自己身上被割的大窟窿小眼儿的衣服,和那些缠在她伤口上的纱布。
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处理好伤口,还给她包扎过了?
日月山上还有这种好人吗?
难道是江枫?
不不不,不可能,替她处理伤口要扯开她的衣服,江枫向来循规蹈矩,他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断断做不出来扯同门师妹衣袍的事情来。
难道是林霜?
也不对啊,林霜虽然大小算个管事,但她终究只不过是个外门弟子,除非宗主有令,否则是绝对上不来这戏月峰的。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清冷却又过分妖艶的面庞突然闪入脑海,阎宁还没等细加思索,大脑自己就拨浪鼓似的甩了起来,把那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了脑子。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呢?
近来两人之间关系是有点不太一样,偶尔还会冒出点令人心动的小火花,但是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像这种偷着给人处理伤口,照顾人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说起来两人相识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但是到了现在她也依旧不知道顾景行冒充国师来日月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自从他来了以后,先是骷髅洞吞人,又是地底发现巫灵族蛊毒,好像整个日月山一下就变得动荡不安了起来。
强行清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阎宁爬下床把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随便套了一件素色的衣袍。
她正低着头拿一只手缠那条麻烦的要死的腰带,卧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一抹火红的人影款摆着柳腰走了进来。
阎宁余光瞥了眼云欢那张来者不善的脸没有出声,低下头自顾自地继续鼓弄自己的腰带。
“你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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