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的停在烧烤摊前面,大灯照着来时的路,路两边是小区的铁栅栏。马路上有路灯,没人没车,一目了然。张智观察了一下,对李海洋说“下车,你先警戒,我搬东西。车别熄火,车门别关!“
两人轻手轻脚的开门下车,热浪铺面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智仿佛闻到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这是两人自事件发生后第一次下车。
李海洋小心的在车周围来回走着四处张望,张智来到烧烤摊里面大致扫了一眼。这是一个烧烤加炒菜的大排档,两台人力三轮车并排放在一起,上面铺了一整张木工板,旁边一个自制的灶台,上面还包着铁皮,就是满大街可见的很普通的大排档摊位。
张智没有搬吃的,先是来到灶台旁边的案板上,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和灶台上黑色铁锅的锅盖。然后窜回李海洋身边,递给李海洋。
“嗯”李海洋没有多说啥,一手接过锅盖竖在身前,一手拿过菜刀放在身侧。然后小声问张智“你咋整?”
张智转身跑回烧烤摊,在黑色铁锅里拎出一个厨师专用大号手勺,在空中甩了一下,示意这就是他的武器,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把手勺在空中横甩,意思往脑袋上削。李海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四处观察。
张智用旁边抹布抹了一下手勺上的油渍,然后把手勺别在腰后面,腾出双手开始搬东西。烧烤摊的摊主为了收摊方便,三轮车下面放着白色的泡沫箱子,里面还用很多矿泉水瓶冻成冰块,现在已经化了一大半了。张智以前在小镇的时候有朋友夏天的时候就练过摊,所以张智感觉新鲜帮过几天忙,所以他绝对不是都市里五谷不分的公司高学历白领,抽出泡沫箱就开始往里装食物,什么烤串啦鸡翅啦,用盘子装好的炒菜半成品,上面还盖了一层保鲜膜。张智动作很快,如果这时候被别人看到他这么熟练的收摊动作,说不定会以为这个摊是张智摆的呢。
时间紧迫,张智专挑肉类往泡沫箱里放,偶尔搞几盘青菜,很快一箱装满,张智抱到车后面,李海洋已经打开后备箱等着他了,张智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帮忙,继续放哨,然后把保温箱靠里靠边放好,接着小跑回去继续装。三四个来回,烧烤摊基本被张智搬空了。
因为张智是挑着搬的,还剩了个泡沫箱,张智把调料什么的都放进去,然后把锅碗瓢盆也放进去搬到车里,然后拍了下李海洋,示意他过来,接着他把煤气灶拆下来,放在两箱木炭的箱子上面,用下巴点了下,冲车子努努嘴,然后自己扛起两罐中的一罐比较满的煤气罐向车走去。李海洋得到示意,抱起两箱木炭跟煤气灶跟了上来,东西放好,关了后备箱,张智对李海洋小声说“上车,锅盖给我。”
接着张智又返回烧烤摊,把人力三轮车上面的板子抽掉,小心的放在地上,开始在三轮车上寻找起来,他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用的顺手的。
一条擀面杖进入张智的视线,这是个大号的擀面杖,估计是烙大饼用的,张智比了比大概也有80厘米那么长,小孩手臂那么粗,张智轮了一下,挺顺手了,分量够,看着就结实,唯一的缺点就是稍稍有点短,作为东北人,擀面杖张智当然不陌生,东北吃饼吃饺子都离不开它,张智淘气的时候,张智妈妈揍他的时候也离不开它,简直是居家旅行敲人闷棍必备之神器啊。张智没想到在南方也能看到这东西,有一种亲切的赶脚。
擀面杖旁边有个塑料桶,打开盖子里面是发酵醒好的面,另一个三轮车里还有个黑色大号的平底铁锅和一个8号铁线做的简易支架。看来这个烧烤摊晚上卖夜市,早上还要起来出早市卖饼啊。
张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车上,连平底锅都没放过,菜刀手勺锅盖也放在后备箱了,手里拿着擀面杖安全的回到车里。关好门,张智鼻子有点酸。
刚才搬东西的时候张智想了很多,这只是两个普通的老百姓,晚上要出夜市熬夜,熬了一夜早上还要出早市,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出摊,要不是离家近,要么就是为了躲避某些管理人员,为了赚点微薄的收入,多么的辛苦啊。可是这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灾难毁了,这么辛苦的付出挣扎的活着,那之前的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大哥你咋了”李海洋敏感的发现张智的状态不对,出声问道。
“哎,没事,想起一些事情”张智声音有点哽咽,正了正精神说道。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李海洋以为张智又想起父母了,连忙出声安慰着,其实他心里也在惦记着父母的情况。
“嗯,看看我这武器咋样?”张智甩了下脑袋,把之前的想法甩出去,举起擀面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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