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的惰性从来不怕完美的计划,明天后天乃至许多天的无所事事,李承道有的是空闲时间来完成象棋的制作。于是,李承道从睡梦中自然醒来之后,并未像计划那样按部就班下去;相反,李承道籍着这个初醒时的机会,望着马车外面,某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发呆。
也正是由于如此,他没有将两位仍在睡着的女孩儿吵醒。大概那位女暗卫已经醒了,但她明智地选择了装睡,任由李承道一个人在那里无聊。
而遂安揉着袱上醒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的样子。
迷迷糊糊的样子,小小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同丧尸一般蹦到地上,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这靴子在木板上碰出的脆响,在格外幽静的马车里显得更加响亮;当然,成功地将李承道惊醒过来。
回头看见小小女孩那因为沉睡变得红了一块的脸颊,李承道明白过来,这个小女孩还没睡醒。好巧不巧,小小女孩跳下座位的瞬间,女暗卫就醒了,及时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小小女孩。
见李承道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小小女孩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后轻手轻脚地退回去继续坐着。
李承道仍不会观察具体的天色,何况这还是雨天。所以趁着天黑前还有一段时间,当做没看见的李承道,又开始刻字了。
说开始而拿起匕首却又不开始,李承道并非是在磨蹭着消磨时间,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再抬头凝视着前面的马车过了一阵子,李承道终于明确下来,不对劲的地方并非是自己眼睛的错——前面的那辆马车,车辙的深度不对。
正如一个人的脚印一样,泥泞的道路上,不同体重的人脚步的深度不同,甚至时有很大的差别。而前面的马车,却并不是如此。
按照道理来讲,那辆空马车,车辙应该很浅,与李承乾所坐的那辆形成鲜明对比,事实却不是。李承道一眨不眨地盯着两辆马车留下的车辙许久,硬是无法分的清哪个是李承乾所坐的那辆留下的!
这就是个耐人寻味的事儿了,因为李承道清楚地记得,那是辆空马车。而站在,无疑那辆原本是空无一人的马车里,有人存在!
看来,有人受不了这点儿小雨啊。
目光从马车旁驾马同步行进的护卫身上掠过,最后凝聚在奔驰的马车上,面具下李承道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对秦怀玉带来的人下了死刑。
本来,对于秦怀玉今天早晨的早起训练,李承道心里的形象分是回升了的;手中正在制作的这一份象棋,也难说没有为秦怀玉考虑的因素在里面。但一切的一切,在心头的那个偷懒的判断初步成型之后,全部烟消云散。
而心中残存的万分之一的奢望,李承道还是问了问马车前赶马的护卫。可惜,李承道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人没有物被装在那辆马车里。
这般验证,李承道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
不过,幸好自己从来没有事先声明去向的打算。自我安慰的李承道,苦笑着放下手中的工具。
他已经开始怀疑,此次将秦怀玉带出来,是否真的合适。
早知道,贵族中,前两次他不曾带过一位非李姓的人出来……
世界上,有一些人注定会没有了未来,那就是已经但阎王殿报到的人。
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注定会没有了过去,同样没有了未来;那就是,已经死过的人。这种人,郑州从郑族手中解脱之后,出现了许多。
只为一个信念而活着,在大唐的户籍册上,他们的名字早已不见。这些人,被他们的主子隐藏了。隐藏在各个地方的黑暗角落,安静地蛰伏着,只等将来有朝一日他们的主子登高一呼,他们就首先冲上去送死。
这些人不多,却也不少,而关西六大姓,自然有幸分得了一部分。这个消息,便连高通否不甚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到了地方找到了某个人,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至于自家主子在那里究竟有多少的暗势力,他一无所知。
日子就这样过,高通他们的时间同样缓缓地流逝。
等到李承道收回目光之时,正是黄昏造访的前一刻。马车,还未停下。
“让高通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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