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加这个宴会之前,我真没想到喻十一这么的受欢迎。一进来宴厅,满屋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向喻十一投来爱慕的眼神,大胆的上来直接搭讪,怂点的也等着眼睛含羞带涩的往这边看,收到的秋波快溢出来了。更可恨的是,喻十一满身找事儿的洪荒之力在这个时候完全消失了,他深情满满的注视着每一个明示暗示的姑娘,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已订婚人士的基本觉悟。
这会子,一个长得很俏丽的小姑娘已经是第三次跑过来:“喻哥哥,我能坐你旁边吗?坐你旁边看的清楚。”我其实是很希望喻十一拒绝的,但他笑嘻嘻的就把屁股往我这儿挪了一挪:“云媚儿你少占点地儿。”
瞧瞧这嫌弃的,得亏我还没跟他真成了亲,落难娇妻还不下堂呢,我这青春年少的,遇到个不怎么样的就把我扔一边了,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我转头问不采:“这姑娘谁啊?”不采悄悄告诉我:“这是户部尚书程大人的长女程子绿,年刚豆蔻,程大人有一房夫人是天香楼原来的琴师,于是程小姐就一直唤喻公子哥哥。”哦?这个橙子绿小小年纪,倒是挺能豁出去的嘛。我看着她音音软软的跟喻十一说这话撒着娇,突然就有点不痛快:正宫娘娘还在这儿呢,这对狗男女怎么就这么嚣张?
正要发作,忽然满堂都安静了下来。我抬头一看,一个胖胖的中老年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绿色绸子裤,脚蹬一双紫色的马靴,不仔细看以为被倒了一身颜料。我正想着这不会是万俟清朗他爹吧,就听见清朗喊了一声父亲。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你瞧瞧,这也有打赢打击战役的嘛。万俟君这样的暴发户做派,不一样生到了万俟晴朗这种fēng_liú倜傥的儿子。(画外音:不然,也有可能是隔壁老王的呢?)
万俟君显然是个爽朗的北方汉子,笑着就是一声吼:“各位今天来参加万俟家宴,真是格外欢迎啊!大家肯定听说了,老夫请到了扬州城里最有名的歌舞班子,今儿个也给咱开开眼!”
上辈子的领导讲话,多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硬。今儿个万俟君这么一番热情又简短的开场白,让我大大的增加了对他的好感,虽说打扮的暴发户了点儿,人还是不错的。
果盘、茶点一碟碟上来,万俟君坐下旁边的大臣们寒暄聊天。气氛轻松愉悦,除了喻十一旁边这个惹人讨厌的橙子绿——一直紧紧黏在喻十一身边问这问那,操着一口湾湾嗲嗲腔,让我越听越不爽,偏偏喻十一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橙子绿:“喻哥哥,我听说这扬州歌舞班子神奇的很呢,在扬州城里日日爆满,一票难求。”
喻十一:“那今日在此能看到岂不幸运,歌舞和我皆有缘,只是怕我下里巴人听不懂满堂阳春白雪。”
橙子绿笑的前仰后合:“喻哥哥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怎么今日如此谦虚起来。”说完竟然用手指头去点喻十一的鼻尖,他奶奶的!
真当老娘不在场啊,我要重振妻纲!
“咚咚咚锵锵!”台上的好戏已经拉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从幕后闪出来,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来了一大长串的独白,看的底下的票友纷纷叫好。橙子绿矫揉造作:“喻哥哥,她说的太快了,我听不懂呢。”
“你耳朵瞎啊。”我没好气的嘟囔一声,可惜正好遇见断点,让橙子绿给听见了,她脸变得真快:“喻哥哥,你听她说什么!”
我靠,这小三都欺负到正室头上了,这地儿还有讲理的没有。我看着喻十一,暗暗发誓他要是敢说一句向着橙子绿的话我当场就做了他,喻十一非常识时务:“程小姐,这是十一未过门的妻子,云媚儿。”还算说了句人话。
橙子绿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吃瘪,一瘪嘴就说:“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知道云姑娘哪个家族、父亲是谁啊?”
我脾气非常好:“不算什么好人家,但是给姑娘起名字也不会看见什么起什么,看见没熟透的橙子就起名叫橙子绿了,得亏姑娘你爹不姓茂。”
橙子小姐气得满面通红:“私塾师傅教导我说‘女处闺门,少令出户。莫纵娇痴,恐他啼怒。莫纵跳梁,恐他轻侮。莫纵歌词,恐他淫污。莫纵游行,恐他恶事。’云姑娘听闻是那倾心墙的楼主,如此行当的女子,怎么配得到喻哥哥这等君子?”
她那一我是听不懂的,还好最后一句打脸的话听的很清楚:“橙姑娘不会不知道喻十一家里是做什么的吧?难道天香楼就不是我这行当里头的?”
很好,橙子绿被成功噎着了,半响才说:“男子可以……女子做这个行当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我顿时深感自己承担这女权启蒙的大任:“为什么男人做得,女的做不得?”
“师傅、父母都是这样教导我的!”
“我师傅和父母还教导我女子就该开靑楼呢,你家人能立法?”
“……这天下谁不知道,靑楼这行当是做什么的!尽是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哦?”我很沉痛的看向喻十一:“瞧瞧,程姑娘眼里你就是个天天男盗女娼的家伙。”
喻十一很惭愧的低头,嘴角不自觉的抽着,不知道他在笑的人猛地一看跟乡村爱情里头的赵四似的。橙子绿感觉到我明显不是个善茬儿,决定暂时放我一马,顾着腮帮子不说话跟金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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