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忽然想起,如今孙府虽说已无,但孙五妹还在,孙二。info他们在这如此对待孙单,万一孙雁茗发怒,后果严重。
孙雁茗走上前去,忍住难闻,看着近前肮脏污臭、瘦骨嶙峋的乞丐,根本无法将此人和孙单想在一块。
但,这确实是四哥不假。
孙单无错,错只错在他是孙怿之弟。如今孙怿已死,杀母之仇已报,自己大可不必再对前事耿耿于怀。
孙雁茗不想自己竟在此时心境豁达。
“五……妹,救我。”孙单眼见亲人,已是泪流满面,他无力的伸手,嘶哑的声音苦苦哀求。这几日来,他真正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白天,他屈辱讨食,晚上,又被噩梦吓醒,满眼都是那晚的惨景。恐惧占据他的心,他怕,他怕被那帮人找到,他害怕死亡。
孙雁茗后退一步,生怕被孙单碰到,徒染污垢。看着孙单凄惨模样,不由软下心来。
“带他回庄上吧。”孙雁茗道,说罢转身。
走过几步,后面却无动静。
孙雁茗感觉不对,猛的回头。
孙单平躺在地上,嘴角带着笑意,身下,血流一地。
百姓纷纷退后,看着死去的孙单,惊恐万分。
“为何?”孙雁茗用力咬住嘴唇,脸色泛白,“难道,你当真不会放过一人,当真要让孙家断子绝孙吗!”
一铁鹰卫道:“刀正中心脏,一击即杀,杀手逃逸。”
“你们为何不去追!”孙雁茗冲着说话那人吼道。
孙单,始终算是她的亲人。
“来人速度太快,我等追之不及,又怕主子安危……”
“不要再说,我不想听!”孙雁茗吼叫,胸脯起伏,“什么京城禁军,什么精锐之师。”
“你们告诉他,想要得到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也绝无可能!”
孙雁茗甩手上马,铁鹰卫刚要跟上,被她冷冷望来,“若再跟着,我便死在这里。”
铁鹰卫遂止步,看孙雁茗远去。
“头儿,怎么办。”
“派人快马加鞭,告知侯爷,我等暗中保护主子。”
孙雁茗先是一路直奔庄上,派人往郡上,告知孙沧莫要回来。又往昨日客栈寻找裴云,却发现早已人去房空。
不,他肯定就在某处,等二哥回来。
孙雁茗心中惊惧,又急出门。
对,裴云确实就在一处,静等孙沧回到玟县。
他就在原来房间隔壁,不过他已告诉小二,人问起时不可告知他的住处。
在房中小酌之际,裴云静听着孙雁茗从房间门口进来,而后出去。
裴云放下酒樽,坐起道:“奉章应早就到了吧。”
越应道:“我让人去闻县令府上问过,前日确实有客来访,今日还未离开。”
裴云道:“那好,等下派人去闻府送信,带奉章过来。”
又道:“最近有事都让十八骑兄弟办吧,你们少去外面,那晚你我都未蒙面,怕是有孙家下人认出,徒生事端”
“还有,让散落各处的兄弟注意衙门和军营动向,若是有游徼士兵过来,能避则避。”
“我们不怕麻烦,但麻烦多了总是不好。”
“知道了云哥儿。”越应仲小白点头。
下午时分,全函在一人引路下到可裴云房间。
“云哥儿。”全函先是施了一礼,又叫“越军侯,仲军侯。”这才站直身体。
裴云笑道:“奉章,你我相处时日渐长,为何反而越加拘谨了。”
仲小白也道:“先生,我与应哥都是你的学生,云哥儿也是不拘小节之人,你如此这般,倒让我等难为。”
在卞关时,越应仲小白曾随全函识字。
全函道:“仲军侯言重了,只是自忖在关里常年无用,空拿俸禄,心中有愧。”
“奉章此言差矣。”裴云正色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乃立国之根本,强国之路。兴国之要,奉章管全境教育,管的便是卞关未来,身负重任,担子不轻,怎可说是无用呢。”
国!
全函心中大惊,猛然抬头看向裴云,“云哥儿,你……”
就是越应仲小白也吃惊的看向他。
裴云笑道:“怎么,怕了?”其实他也心中暗悔,这几句话往日说的顺口,今日竟无意说出,看来吓的三人不轻,也好,正试试三人心思。
闻言,越应仲小白用力抱拳,仲小白道:“自云哥儿当初在土坯房中与我说出悍铭二字后,我就已把生命交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越应也动容道:“此生与云哥儿,无怨无悔!”
全函擦擦额头冷汗,缓过神来,看向裴云的眼神再不一样,也是语气坚定道:“此时过后,但凭云哥儿吩咐。”
裴云道:“好了好了,再不多说,今日之言,我要你们转眼抛之脑后。”
三人齐声:“知道了云哥儿。”
裴云笑道:“奉章,可见过闻县令。”
全函道:“已见过恩师,一切安好。”
裴云点头,忽的道:“奉章,可想为官?”
全函一怔,旋即明白裴云话中之意,低头深思熟虑,眼中时而火热,时而忧虑。
裴云不急,耐心等着。
过得小半时辰,全函弯腰并手道:“若可,来日奉章定会全力跻身朝堂。”
“好!”裴云哈哈笑道,“我自在你后面支持,助你早居高位,早日成事。”
裴云见越应仲小白也是锁眉思考,问道:“可曾想清楚。”
二人点头。
裴云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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