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不要着急,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即使你不来找我,过几天我也会差人去给。info”沈允之一字一句的说道。
花幽清两人也是这时才看见他手中还背着一个小包裹,似乎正准备离开,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这是要离开?”
沈允之冲他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仍旧紧紧盯着自己的左护法,这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说了。
“段永安的死,确实跟杜七有关。当时就是他离开之后换了衣服,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回去,杀了段教主。”
即使左护法刚一知道杜七的真实身份就有所怀疑,但是现在听他亲口这么说,心中还是一怔,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心上划了一道口子一样,心中的那点温情与信赖,都一点一点的流失了。
“杜七,为什么......”左护法问完这话,自己也觉得可笑,嘴唇颤抖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沈允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当时连他这个跟杜七最亲近的人都没有看出来,或者说,正是自己害了段永安。
沈允之:“杜七的身份,我也是刚刚知道。”
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自己这些日子一直不去想的种种突然之间都涌进了脑海里,自己在点苍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跟杜七那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嘴脸。
他长出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背后的剑似乎就要脱鞘而出,这恨意太明显,连原本想再为难他几句的左护法也沉默了下来。
花幽清见此情景,才总算是知道了这事情的大概。原来那段永安竟然真的是杜七所杀,原来小七竟然真的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随口说说,他真的是魔教的奸细,那天若不是沈允之出现,或许自己真的就成了他的掌下亡魂。只怕他自己还心甘情愿呐。
这一会院子外似乎格外安静,深秋的风也已经凉的刺骨,但是几人就这么站着,似乎谁也没有感觉到。
沈允之:“我虽然不能说完全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想杀他的心我是懂得,如今联盟正是风雨飘摇,你好歹在长音教还有些权利,我还是希望你能助联盟之力。”
花幽清再看去,见他出了嘴唇有些苍白之外,似乎已经再看不出其他的不同了。不知怎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沈允之的时候,当真是惊鸿一瞥,白衣风骨,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去爱去嫉妒。
但现在他却是一团死气一样的,仍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漆黑的凤目看着你,仿佛是带了看过沧海桑田的疲惫。只是微微蹙眉或者抿唇,就能让人忍不住的悲伤起来。
左护法却好像是有些诧异,“我杀他的心......你懂的?你不是他的爱人?”
他语气应当再咄咄逼人一些,但是话到嘴边却不受控制的迟疑了起来。沈允之看起来实在太悲伤太绝望,让他也忍不住的同病相怜起来。
“有些事情或许你不信,但是,其实他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陷害沈家,仅此而已。”
院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沈允之转眼去看,也不管他们两人脸色,嘴角忍不住的又挂上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知是笑杜七,还是笑自己。
一时之间,三人又陷入了沉默。花幽清当初追求杜七不成,不知被他伤了多少次的心,也不知经历过多少绝望。但是如今他心中却忍不住的升起一丝庆幸来,原来只是自己并不是他要利用的那个人。也还好自己并不是他要处心积虑的接触利用的那个人。
当初在神医谷的时候,左护法是在沈允之两人走过之后几日才走的。段永安他实在是没办法带回教中,只能将他就地埋了,默默的对坐几日。
想起她最后临走之前的面容跟说的话,左护法心中悲痛,不知道这个早就被自己放在心中,小心翼翼呵护的女人,到底又有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她这么些年看起来并不经意,但是真的为长音教付出了多少他是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抛头露面甚至撑起了整个长音教,他再心疼,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将一切都埋在心里,一心一意的去替她办事。
谁知道那张彦三番五次的骚扰找事不成,竟然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永安的真实身份,要将她从教主的位子上拉下来。
那时他是什么心情呢?她又是什么心情呢?左护法自然的认为段永安是不舍的,她真的已经将长音教的生死存亡放到了心中最重要的地位,而张彦又明显没有做教主的实力。
那他呢,左护法想想,他那时心中其实是高兴的吧,若是她不再做这个教主,自然也不必再费劲心机的掩饰自己身份,那样她就可以自在的活下去,用她真正的面目去面对江湖中人。
可是谁又想到,魔教的魔爪竟然早已伸到了他们眼前,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扼上了长音教的喉咙。
段永安死了,那一刻,左护法觉得自己也死了。
除了替她报仇,他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继续存在的意义。埋了段永安之后,他一个人在坟前枯坐了三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就是不想离开。
只是一个转身,往日的种种似乎都会一股脑的涌现出来,两人相携着一路走来,如今一个不甚,回去的路便只有他自己走了。
等他赶到教中的时候,张彦已经疯了,整个长音教都变的乌烟瘴气的。他原本回去就是想先杀了这人然后再回到神医谷陪着永安去死,谁知道他倒是先发起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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