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晚手撑着地退了好几步,随后快速站了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顾不上被树枝划破的手掌,死死抓着手里的银簪。
站定之后才看清那男子的长相,这男子十分的精壮,哪怕一身酒气,形貌意态也颇英伟,看得出来,应当是个有身份的人。
两人遥遥对望,僵持了片刻,姜妤晚才想起来他竟是刚入泽州时,在城区纵马的那位男子。
只见他双目死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舔了舔手背的划伤,伤口上隐约有湿黏的红色血液冒出。
突然他疾步朝她走来,姜妤晚吓得转身拔腿就跑,还不忘大声喊人,但还没来得及跑出那道拱门,就差点和人撞了个满怀,胳膊还被人从后面抓住。
姜妤晚见是秦婉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抓住她的手腕,随后就被她护到了身后。
也许是她太过心慌,竟没注意到那男子一看是秦婉清就立马松了手。
秦婉清给了身后的侍女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连多看一眼也不敢,立马自觉地退开了老远。
姜妤晚的手被秦婉清拉着放在她的背后,抬眼一看,才发现她娇艳的脸上虽然带着柔情的微笑,可说出的话却是极为冷漠直白。
“不见世子爷身影,竟然是在这耍酒疯来了。”
原来这登徒子竟是禹王府的世子爷。
秦婉清自是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冷哼一声,继续道:“这位可是程宴程刺史府上的姨娘,可不是你手底下人送给你的那些可任意玷污的女人。”
面对她这样的严词怒斥,安仕均面上有些挂不住,只是对象偏偏是秦婉清,偏偏哑口无言。
若是旁人的妻妾,哪怕他今日真的宠幸了,也无人敢有异词,只是居然是程宴。
对程家他还是有几分顾忌,思忖了片刻,才抱拳冲着被吓得缩在秦婉清身后的姜妤晚歉意一笑,道:“父王寿宴,本世子一时喝多了酒,又没想到姑娘会出现在这座院子里,所以误把姑娘认成我院里的姨娘了,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勿怪。”
他说话时,虽然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都暗含了威胁之意,听得她的额头暗暗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意思便是,世子是冒犯了你,但谁叫你不好好待在前院,无缘无故跑到这儿来了。
她敢笃定,若是她将此事捅出去,这人肯定会倒打一耙说成是她有意勾引,到时候她一个小小的妾室,谁又会信她呢?无人撑腰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安仕均话音一落,没等姜妤晚回话,秦婉清接着他的话道:“是我请姜姑娘来的,估计是路况不熟,这才误入了世子的院子。”
姜妤晚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闹大,勉强回了个笑,道:“禹王府实在太大,世子喝多了酒,一时眼误,也情有可原。”
见秦婉清再三替姜妤晚解围,安仕均怒哼一声,手指着秦婉清的脸,沉声道:“秦婉清,你真是好样的,不要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秦婉清面色不改,目光平静地对视上他的眼睛。
“世子爷的手是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吗?还是尽快上药的好。”
话毕,也不顾他的反应,拉着姜妤晚转身走了。
很快便回到她刚才和清安分散的地方,清安正在原地焦急地踱步。
一见到她,便飞跑过来。
“姨娘,你跑哪去了?多谢秦侧妃相助。”清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表面无碍,才稍稍放下了心,转头向秦婉清道谢。
姜妤晚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清安遇到了秦婉清,秦婉清过来寻她,才刚好撞见并救了她的。
“多谢秦侧妃。”
“晚妹妹无需客气,禹王府前几年才刚刚扩建,规模大了些,不熟悉的人一时迷了路,也实属正常。”
秦婉清语气淡淡,仿佛真是举手之劳,但姜妤晚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随后她又说道:“今天这簪子怕是看不成了,明日我再去寻你。”
姜妤晚点头应是,和她一起往前厅走去。
不知为何,两人越走越近,秦婉清偏头在她耳边快速说了一句让她匪夷所思的话。
“晚妹妹,有些东西越大越有古怪。”
可惜没给她多问的机会,秦婉清就已和她拉开了距离,表情淡定的仿佛刚才什么话都没说过。
姜妤晚迟疑了下,也没有贸然再和她搭话,直至两人到了前厅分别。
她刚落座,还在细想秦婉清方才的话是何深意时,一个婢女走到她身旁,说是替人问问她方才去了何处,顺着她眼神示意的地方,就见曾力站在边上朝她点头示意。
看来是程宴注意到她离席太久差人来问了。
姜妤晚眨了眨眼,挥去方才的不愉快,浅浅笑道:“解手回来的路上碰上了秦侧妃,多说了会儿话。”
话毕,那丫鬟也就行礼退下了。
等戏演完,回到自己院子时,已经接近亥时了。
整个禹王府和夜色完全融合在一起,一盏盏照明的灯笼让禹王府仿佛黑夜里的唯一的照明。
姜妤晚被程宴牵着手,他的脚步比往日里迈得慢,姜妤晚也能轻松跟上他的步伐,两人缓缓穿过跨院,终于回到了白日里被安排的那间屋子。
*
程宴换了衣裳从浴房里出来,看了眼比她先收拾好的姜妤晚没回床上,而是撑着下巴,坐在圆桌前发呆。
他走过去,将她的手拿下来,替她揉了揉早已经被压的泛红的下巴。
姜妤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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