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进内室,行至桌案旁,坐下,目光定格在瑶娘身上,沉声道:“说吧。”
他莫名这一句,让瑶娘身子一僵,攒紧拳头,不明所以地问道:“大人是何意?瑶娘听不懂。”
程宴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看着她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不说,便只能送你回太守府了。”
一听这话,面上虽然还维持着淡定,但程宴那洞悉一切的神情,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不对,汪大人将她隐藏的这么好,不会被发现的。
瑶娘的手都被她自己掐出红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瑶娘一直安分地待在这院子里,从未做过什么。”
“我让你说的不是你为汪付传递的那些消息,你大可说说别的。”
程宴不紧不慢地又道:“比如说,你是何时从西域来的泽州,又是为何为汪付卖力,若是我来问,你可就没什么机会再说了。”
其实程宴掌握的消息不多,汪付确实将她进汪府之前的痕迹抹得挺干净的,但是他的手还伸不到西域那边,从陶远递上来的西域情报来看,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是善于用毒的西域巫师家族的弃子。
毕竟她那偏西域的长相,根本不可能是泽州本地人。
巫师家族为何会出现弃子?一是背叛家族,二是与外族人所生的混血,二者之一都会被赶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而她的母亲为了她,也跟着离开了巫师一族。
而去年二人突然失踪,被当时村里的人上报在了西域失踪名单上,才让他的人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瑶娘面色再也绷不住,起身跪在了地上,难以置信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用点心,查起来并不难,汪付也不可能全部遮掩干净。”
瑶娘很快反应过来,猛然抬首道:“那你和也不是汪付一路的?你是圣上的人?”
程宴不置可否。
“那大人能否救我母亲?只要我母亲平安无事,大人想知道什么,瑶娘定然全盘托出,绝无隐瞒。”瑶娘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
原来是用这个威胁她?
程宴沉了沉眸子,冷声道:“我可不会跟人讨价还价,眼下你将你所知道的情报全都告诉我,我才会考虑救不救人。”
瑶娘稳了稳心神,斟酌了好半天,她知道程宴向她表明了身份,若是还站在汪付那边,对程宴说了假话,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自己也难逃一死。
重新站队,或许她和母亲才能重获生机。
冷静片刻,她缓缓道来:“我母亲是巫师一脉,却和中原商贩,也就是我父亲结合生下了我,巫师一族自古不能和外族通婚,我生下来就被族人所弃,母亲为了我,也离开了家族。可是那时父亲已经离开了西域,母亲只能靠四处行医,独自抚养我。”
“可就在十年前,汪付派人抓住了我们母女,让母亲为其制散心粉毒来制衡泽州城的官员将领,这种毒能在无形中控制人的心性,长期服用便会使其上瘾,若被发现对禹王不忠,就会为其用另一种催引药,停用者不到两周时间便会如心疾之症而亡。”
程宴的眸光越来越深,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控制泽州城的官员,难怪这么多年泽州城暴毙的官员时有发生,等反抗者一死,再换上禹王自己的人,只手遮天便不是什么难事。
瑶娘说到后面,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我和母亲从未想过要为禹王卖命,更何况是害人。”
程宴看了她半响,问道:“泽州那么多官员,禹王不可能每个府邸都安插人进去,那么他是如何下毒的呢?”
瑶娘咬紧下唇,小声道:“丹炉山的活神仙,秋山道长,在泽州整个地带都远近闻名,泽州求丹问药之风盛行,几乎每户人家都会去那求丹问药,再不济还有别的法子。”
对于她口中别的法子,程宴自然清楚,比如说像这样像府内塞进来一个温柔乡,毒就能悄无声息地下到官员身上了。
程宴蹙眉道:“秋山道长,就是你母亲吧。”
见被他轻易识破,瑶娘也不是很惊讶。
静默无言,瑶娘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透露了出来。
两人静坐了一夜,程宴估摸着时间,卯时刚过,他便站起身。
“往汪付可以继续传递消息,该怎么做你该清楚。”
瑶娘乖顺地点点头,“瑶娘明白。”
昨夜一过,汪付立马收到了瑶娘的消息,说是程宴对她的芥蒂从禹王府回来后就已消除,昨夜还留宿在了玉清院。
汪付自然很是高兴,程宴外地人,自然是不信求丹问药那一套,那么丹炉山的法子就行不通,但是以程宴府内那貌若天仙的小妾来看,庸脂俗粉定是入不了他的眼,他这才不得不推出瑶娘。
好在,瑶娘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从玉清院出来,程宴便去了书房。
程宴于桌案前坐下,倒了杯清水,润了润嗓子,同陶远道:“我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陶远将这几日从城东确定的几家可疑的药铺的物资账册单子递给他,才道:“属下跟进的这些药铺,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两项药材数量有些可疑,一是硫黄,二是竹茹。”
程宴翻看了一遍,手指停留在竹茹二字上,皱眉道:“竹茹有祛痰化湿之效,可是天气回暖,要如此大数量的竹茹用来做什么?你去查探清楚它的去向,另外派城中别的暗桩去丹
喜欢权臣的娇软美人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