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先生,你怎么看?”张之澜看了一眼张熙桐,转头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魂澜大陆有血腥大劫,那个年轻人应劫而生,应该有自己特殊的地方。要是没有这些事儿,反而不正常。”杜天赐倒是开朗的很,“不过熙桐晋阶的事情要稍缓一下,看清楚那个叫步离的年轻人心姓,再等等,不着急。”
张之澜长叹一声,心中无数块垒不知该如何发泄,满怀怜惜的看了一眼张熙桐,心中悔恨交加。自己还是太过于宠溺这孩子了,可谁也想不到西山那种蛮荒之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杜天赐似乎知道张之澜的感觉,安慰的笑道:“在真正的命运前,我们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草芥而已。谁都不知到熙桐身上出现的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一切都走着看吧,慢慢来,比较快。”
张熙桐向杜天赐微微施礼,道:“多谢杜老先生。”
“放心去吧,多看,少做。让那个叫步离的年轻人进入恨山去修行一段时间,对了,你们不用派人去,老夫亲自去看一看,这个叫做步离的年轻人有什么古怪,在雾霭中的那存在到底有多强大!”干瘪的脸上一股强大的自信,盖世强者,自然不会被一次交手试探吓退,反而更激发起好强争胜的心。尤其是最后“张熙桐”的言语,让杜天赐好奇无比。
张之澜道:“那就有烦杜老先生了。”
拱手告退,携着张熙桐的手缓步走下山去。
山间秋色如织,枫叶红透。正是旭曰初升的时候,寥廓霜天万里秋。放眼望去,层林尽染,不知道这一番魂澜大陆的劫难会有多少鲜血横流,会有多少尸骨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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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离在神遗山脉里奔跑着,不是很快,却是最省力的一种节奏。大黑不疾不徐的跟在步离的身后,显然早已经熟悉了这种节奏。
现在神遗山脉里所剩的遗族子弟已经所剩不多,步离小心的找寻着楚中泽的身影。在得到了那枚刻着“其意不用,其心不二”的扳指,又加强了长弓之后,步离对狙杀楚中泽有对半的信心。
在神遗山脉里找到一个人的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既然找不到,那就守株待兔吧。断龙台,总是要去的地方吧。步离干脆直接奔着断龙台而去,那对痴情男女最后抉择时候的样子一直在步离眼前回绕着,变成怨念留在心里。
难道西山遗族生来就低人一等?要当成猴子一样在这大山里厮杀,用血腥来取悦魂澜大陆的人?世间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步离出离愤怒,变的更加冷静。
一路平静,剩下的西山遗族都是强者,自然不会简单的暴露行迹。而之前的神罚也让所有的人心有余悸,不知名的恐惧,最是让人难以接受。
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当步离远远的看见断龙台的时候,太阳已经被神遗山脉的群山遮挡,只剩下一点点余晖。在火红的余晖中,断龙台看上去就像被西山遗族的血浸透,血光冲天。
断龙台上一把楠木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离得太远,步离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估计是恨山宗最后判定获胜者的长老。带着大黑穿行在山林中,步离小心翼翼的找寻到一处不远不近的猎杀之地,隐藏起来。至于大黑,根本不用步离去艹心,大黑隐藏的地方就算是步离要找都要耗费一番心神,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距离断龙台有百步左右,步离不敢再过于接近。这样的位置步离也十分满意,视野不算是最开阔,却足以看见周围的风吹草动。断龙台上除了恨山宗长老之外,别无一人,空着三把椅子,看那样子是等着头三名到断龙台的西山遗族子弟。
这是第二天,步离在神遗山脉里却像是已经过了许多年一般。潜伏、看到一场厮杀、被楚中泽追杀、退敌、遇到张熙桐、进入记忆长河、经历所谓“天谴”,一次次的经历跌宕起伏,可以说步离在生死之间走了数个来回。而今来到断龙台前,心中一片平静,把那股子不平之气强压下去,冷静的观察四周动静。
忽然步离心念一动,暗骂了自己一句。身子“倏”的一下窜了出去,低伏下,几乎在用四肢奔跑在林间。
真笨啊,步离心里骂着自己。昨天这个时候,正是自己遇到楚中泽的时刻。在楚中泽要走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幅画面,标注着所有人的位置。步离并不担心别人知道自己靠近断龙台,只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藏匿身形的位置。
风吹草动一般,步离随风而逝,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地形隐藏自己的身影。多年在山林里搏命换来的生存本能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步离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山,动作极快,但远远看去,只有一片风吹过山林的刷刷树影摆动。
大黑跟在步离身后,不明就里的跑着。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整个神遗山脉的天空又亮了起来。像是一大块天幕似的,十余个亮点点缀在半空中断龙台旁。
步离仰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些黯然。昨天这个时候看天幕,还有百十多个亮点,而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剩下十几个人还活着。而断龙台前,眼看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还有几多遗族的年轻人要死在这里。仅仅是这光幕出现的片刻,就要有多少鲜血流出。
狗曰的!步离骂了一句。这世上,真是骂不完的娘,艹不完的大爷,这他妈的就是生活。凭什么自己、西山遗族的青年会在神遗山脉里打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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