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彭当晚没回家,一个人在街上逛荡。只想大哭一场。那晚他在地下通道听一位流浪歌手唱了一晚上歌。他没有哭,母亲临终前告诉他要好好生活,他不想自己伤心让母亲也难过。第二天早上梁斯彭趴在垃圾桶上醒来的时候,找他的还是只有爷爷一个人。
那之后梁斯彭买了把吉他自己练,心情失落的时候就与吉他为伴。希望能逃开家里的复杂生活。赵美良有时候还不依不饶,说吉他太吵吵到婴儿了。梁斯彭不在乎。再后来上了大学,梁万邦希望儿子能学工商管理出来以后接自己的班。梁斯彭自己报了音乐学院。梁万邦很生气,说梁斯彭不成才。梁斯彭压抑多年的火再没压住,张口就是:“你现在说我不成才,生下我来你管过吗!”
梁万邦那时不过四十,火气正旺,听见儿子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怒火中烧:“我没管!我没管,你这些年吃的谁的,用的谁的,花的谁的钱!这吉他,用谁的钱买的!”说着抓起梁斯彭的吉他顺地摔成两半。钢丝琴弦扭曲着,发出哭泣般的声音。梁斯彭看到自己心爱的吉他被摔了,也没恼也没闹;默默捡起地上的残骸,慢慢地说出一句话:“从今以后我再不花你的钱了,你也别管我。”梁斯彭从那时开始就搬了出去,生活来源全靠自己。有时过不下去,就找爷爷接济点。梁万邦听到儿子与自己决裂的话,内心剧烈震荡。私下里老往梁斯彭的卡里打钱,但是每次都发现梁斯彭一点没用。梁万邦还是害怕儿子吃苦,就给他爷爷多给钱,让他爷爷再给他。梁大爷看得清楚,却解决不了父子之间的问题。赵美良倒是开心,以为终于解决了和自己孩子争遗产的人。
梁斯彭已经八九年没回过那个家了。梁万邦有时想儿子,跑去看他,梁斯彭爱答不理。今天又见到,眼眶已经红了:“斯彭,辛苦你了。”旁边的赵美良翻个白眼,“切。”
梁斯彭看着爷爷,不抬头。只是说:“爷爷要休息。你们表完孝心,等会爷爷醒来我会和他说的,可以回去了。”声音很平静,仿佛他只是这病房里的护工。
“斯彭,我昨天实在脱不开身,我……”
“脱不开身!我妈走的时候你脱不开身,爷爷手术你还是脱不开身!难道只有钱能让你脱身!”梁斯彭攥紧了拳头。小斯朗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
梁万邦刚想说什么,护士进来了。
“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做家属的安静点!”
“不好意思。”家丑不可外扬,梁万邦瞬间收起了发红的眼睛,问护士:“大夫,我爸他怎么样了?”
“术后昏迷呢。老人年纪大了,你这做儿子的也真行,还不如你儿子,守在他爷爷身边一夜都没合眼了。”小护士真拿自己当大夫,她比梁斯彭还小几岁,倒把梁万邦说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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