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天空零星飘着几点雨滴。
红颜独自一人提着佩剑向前面街巷走去。
明日即是爹爹吴重玉的寿辰,爹爹叫她亲自转告先时的好友自然门主肖天朔,金火堂主颜千贺,唯那仙云阁遥远,不得相告,否则定要邀那仙云阁主人沧海吟箫燕奴娇同来祝贺,已了爹爹对故人的思念之情。
红颜是好梦园主唯一的女儿从小父母对其呵护有加。吴重玉除将自家绝学单蜻荷叶剑授予她外,闲暇时候亦常给她讲解人世风雨,江湖百态,更教她处世之道,为人之礼,使得红颜虽足不出户便解武林百态,少读诗书更知红尘真情。
天空疏雨飘洒,街两旁的商货摊位依然撤去,人们各自回家避雨。街路上满是新鲜泥土的气息。红颜满怀惬意提着剑继续向前赶路。远处的路上留下红颜那柔美的身影。
好梦园依山而建,虽远离喧嚣闹市,倒有几家清零傍户。红颜兴致勃勃地来到家门前,未待开门却先唤道:“爹,娘,红颜回来了!”
园中异常的静寂,没有人应答。
红颜并没有太多理会,推门进去。
一股血腥味伴着黄昏的雨腥味充斥门庭,向红颜扑面而来,红颜顿觉不妙,快步向园中奔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在园中铺开,鲜血与雨水掺合着,渐渐连成一片,园中鲜花亦不再有她往日的芬芳。
红颜心中一片迷茫。她急忙穿过前面亭廊,来到爹娘的依梦清居。吴重玉手持宝剑已倒在血泊中。红颜的母亲就在离吴重玉不到一尺远的地方俯卧在地上。他应该是出门泣诉这一场莫名的杀戮的,更多的是告诉吴重玉要多加小心,不想她自己却身受穿心一剑,无缘再与吴大侠瑶枕依梦,共话夕阳黄昏了。
“爹……娘……!”红颜抱住吴崇玉夫妻二人的尸体不停地呼唤。
那是世界上最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是人世最痛苦的呼唤!
红颜的呼唤变的冷漠,她抽咽着。
好梦园中只听得见凄凄的冷雨声,除此之外,一片沉寂。
谁料无常世事,怎奈江湖风雨!
一片伤心血染尘,好梦园中已黄昏。一早骨肉分离去,又将飞雨断人魂。
天地间无限凄凉。
邻人们早来劝慰红颜。有一人道:“我们几人都因酒醉睡卧房中,不曾出门观看,否则亦难逃厄运。”又有一人道:“我家妻儿亦遭杀害,唯身体尚存,而头颅却化成惨白的骷髅。若非亲见,实难相信。”红颜勉强从哀伤中镇静过来。自叹道:“好梦园连累众邻里了!”
一人忙道:“我等在好梦园为邻,多蒙吴大侠恩情礼仪,无以回报。今早不测,奶无可挽回知识面,吴姑娘何须自责!”另有一人道:“只可惜吴大侠与我等家人同受加害并不知,并不知是何人所为,因何要下此毒手?”红颜默默摇头。一人道:“还是节哀顺变吧,先料理吴大侠后事为好,明日即是吴园主六十大寿,想必有许多江湖仁狭义士要来,到时再议也不为迟!”众人听罢都称是。于是众乡亲在雨中个不停手,含悲带泣安顿好吴重玉与园中众弟子的尸首……
天已晚,雨未停。
园外传来叩门声,接着听有人道:“自然门五行使者,副门主铁中杰,连同门主肖天朔前来拜见好梦园主,快请开门!”红颜闻听连忙打开门庭,欢迎嘉宾。
院门开处,但见七人仪表不俗,气质非凡尊立在门旁。为首一长者年过五旬,颌下几缕胡须如钢针般黑真真飘于胸前。此人一脸威严正气,一身侠骨豪气。这人身旁一人衣着尊仪,面容忠厚刚毅,与长者并肩而立。其余五人皆劲装精短打扮,簇护在二人身后。
未待红颜开口:“且听那长者道:“肖某雨夜造访,实在造次,怎奈祝贺访友心切,故而不待家父明日寿辰,特今夜敢来,打扰处多多见谅。”言罢一阵爽笑。随后带人径向院中走去,边走边对红颜道:“吴兄因何这般怠慢,还不出来接应老朋友。”红颜随其身旁,未语先泪,快步向前面屋子奔去。
灵堂已然设好,几位邻人在里面已经披孝焚香祭奠。红颜推开灵堂的门,扑跪于地上,泪流满面,口中道:“爹,肖大侠来看您了!”堂中一阵悲默。
那前来祝贺的长者即是肖天朔。肖天朔适才问罢红颜话语,见她泣而不答,知事不妥。先时一路欢欣以为要见故人,只是畅言几句,并未多留意园中变化,今番见吴重玉之女这般光景,便留意园中气氛,见那明明灯火之居舍内死一般的沉寂,更无半点生机。微嗅一园清雨之间微染几缕血腥之味。夜色中处处皆是哀情悲意,肖天朔见此双眉微皱,放慢脚步,身边几人亦知端的,抬眼前面灵堂门已大开,硕大一个奠字正对门而放,里面人头顶孝布正哀声祭奠。
肖天朔一见顿生凄凉,失声冲进灵堂内。细看灵堂内正是吴重玉夫妻二人的灵牌位。肖天朔无暇思绪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路来的种种欢悦都沉没在无边黑暗之中,但觉好似昆仑崩裂,沧海倒倾,肖天朔痛跪于地上,失声道“吴兄,肖某来晚矣!”言罢泪湿衣襟。其余人等亦泣泪痛念不止。
一份无声而最伤情的怀念。
一番记忆中久久的长恨。
过了许久,红颜慢慢起身,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来至肖天朔近前,劝说其不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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