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赵信说得冷酷,连忙跪伏呼道:“‘大王’,大帅,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赵信看了一眼趴伏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四人,冷哼一声道:“哼,你们嘴里说是错了,只怕心里还不大服气吧,你们或许会想:不就是抢了几块地,打了几次架吗?这‘大王’也太暴虐了吧!”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你们敢,你们都敢得很!”赵信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全都起来吧,今天本帅就是要杀你们,也要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
四人哆嗦着还是不敢站起来,等到赵信再说了声,这才颤抖着身子慢慢起身,低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吭上一声。
“你们还有什么临终遗言,都说出来吧!!!”赵信双眸锋锐如刀,冷声说道。
沉默了半晌,只见徐墨低声说道:“大帅,你,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全都是我惹出来的!”
赵信看了徐墨一眼:“你倒讲义气的很!!!”
“草民不是讲义气,实在是草民了无牵挂而已,在河北时,草民就与独子相依为命,逃难到锦州府后,草民的独子为了给我留一口吃食,他参加了大帅的军队,可数月前,草民的独子也战死了!!!”
徐墨面庞抽搐了几下,嘶声道:“我儿死后,草民这颗心就跟着死了,如果不是大伙儿都指望着我,我,我真不忍扔下大伙儿,要不然,我早就下去陪我儿去了!”
赵信听徐墨说自己是军属,颇为疑惑道:“军政府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规矩,凡是为赵家军战死的将士,一律都有抚恤,怎么,你没有收到过吗?”
见到徐墨露出迷茫的神色,赵信脸上再现怒容:“查,给我一查到底,看看这笔抚恤穷竟是被谁给贪墨去了,杀,杀,不管是谁,都给我砍掉他的脑袋!”
徐墨闻言,再度跪了下来,早已泪流满面:“大帅,大帅,我代我儿谢过您啦,可是,这银子我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了,我只求您放过陈兄,和吴李两村的村长吧!”
陈尤和吴李两村的村长一齐流下眼泪,也都跪到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大帅,我们知道错了!!!”
“起来吧,都好好说话!”赵信叹息一声,等到几人起身这才说道:“军政府颁布农耕条例,本来就是为了让大伙儿更好的活下去,先不说让大伙儿生活得如何富裕,起码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可是你们看看自己做的事情,居然为了地把人命都给弄出来了!”
“你,陈尤,带着一众乡亲从山西逃难到锦州府,不就是为了大伙儿好好活下去吗?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信赖你的相亲没有被饿死,反而先被活活打死!”
“你,徐墨,你儿子是军政府的功臣,你该想着你的儿子是怎么为了军政府战死的,可你这么做能不让你九泉下的儿子寒心吗?”
“还有你们两个,咱们汉人最讲究的是待客之道,客人从远方来了,咱们应该好好招呼,他们不是那些蒙古鞑子,他们只是活不下去的同族兄弟姐妹,他们身体里流着的血和你们是一样的......”
此言一出,几个人的头低垂得更低了,谁也不敢说话,有人趁着赵信不注意,悄悄抬起袖子擦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这本地人和外乡人的矛盾,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着,为了耕田也好,为了水源也好,经常会拼得你死我活,非要弄出几条人命来才肯善罢甘休!”
赵信微微摇着头,叹息了几声缓缓说道:“其实,你们看中的不全是耕地,也不全是水源,你们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底下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们,这斗殴不打也得打了是吗?”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争夺的地方确实比周遭的地方肥沃一些,适合种庄稼,还能种些果树,到时候也能贴补点家用,而周遭的地方就要差一些,可话又说回来了,谁愿意去种差的地,放着好地不种?”
“不过,你们也是想岔了啊,难道土壤差些的就非种庄稼不可?军政府早已颁布政令,愿意扶持锦州百姓蓄养鸡、鸭、兔等家畜,并高价收购,这些牲畜野外圈养繁殖快,完全可以在这些不适合种庄稼的地里圈养!”
“我今天就来给你们做个和事老,吴李两村的人分配七成好地,三成劣地,外乡来的则分三成好地,七成劣地,到时候,军政府会协助你们蓄养鸡鸭兔等牲畜,凡有所成,军政府全盘收购。”
“大帅,大帅!!!”
眼看着这些人一边叫着,一边又要跪下来谢恩,赵信急忙制止他们道:“你们先都不用谢我,等有了结果之后再说!”
“还有,我看大家也不必老想着土地的事,军政府鼓励出海行商,正打算在秦州岛(秦皇岛)建几个大码头,那里需要大量劳力,而码头建好后,往来客商频繁,大量货物需要搬卸,也需要大量帮手,在那儿,出力便能吃饱饭,便能拿银子!”
“年纪大的,体力弱的,就留在这里继续种地和蓄养家畜,年纪轻一些的,体力充沛的,便去秦州岛卖卖力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那里做上一年,比你们在地里种上一年庄稼的钱要多的多!”
几个‘冤家’互相看了一眼,世上还真有那么好的事情?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自己这些人还拼死拼活的打什么啊?
不但没有分出什么结果,反而还搭进去了几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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