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安静地睁开了眼睛,如同长久未见过阳光一样,一对漂亮的瞳孔分.info
“娘亲……”
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何心约又是一愣,一瞬间心疼和爱意泛上心头。青至叫他“星儿”,也不知他全名儿叫什么。于是,她摸摸少年的头,问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撒娇似的扑到他怀里,稚声稚气地说:“娘亲,你不记得锁星了吗?”
“锁星?”
锁星山,锁星……
何心约恍恍惚惚回过神儿来,对锁星温柔地一笑:“呐,锁星,好孩子,现在跟娘亲一起出去好不好?”
木屋之外,青至一见锁星这小家伙,就对他张开双臂:“来,乖乖,哥哥抱抱。”
锁星飞奔到他怀里,青至把他抱起来,一边不客气地捏他脸蛋儿,一边问:“怎么样,见到娘亲,高兴吗?”
锁星用力地点点头,回过头来对何心约一笑。她回他一笑,转而却看向青至。不用说什么,青至自当明白她的意思。
“锁星啊,娘亲喜欢梅花,你去林子里为娘亲折一枝最鲜艳的梅花,好不好?”
锁星欢呼雀跃,从青至怀里跳下来。“娘,你等我!”说着就撒欢儿地跑进林子里。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以后,青至还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然后才转过头来,对她说:“锁星还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对吧。”
这语气明显不是在问她,只是要她再承认一遍而已。何心约却反问道:“我和……你那个‘旧友’,真的很像吗?他一见我就叫娘亲。”
青至淡淡瞟她一眼儿,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岔开了话题说:“我虽然只是个局外人,不知当年事,然而我还是要说,不管是这孩子的爹,还是他娘,还是她,都欠这个孩子太多。”
这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何心约又是一惊:“什么?照你这么说,锁星不是她的孩子?”
“当然不是!”青至理所当然似的一笑,说,“娘亲娘亲,不过这么一叫。她倒是想有这么个孩子,问题是,她敢吗?”
说完,他自相矛盾的,自嘲道:“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何心约听得云里雾里,于是也不打算就这个再追问下去,另外问道:“孩子叫锁星,可是借的锁星山的名儿?那他随父姓还是随母姓?姓什么?”
“恐怕不是人借山的名,而是――这座锁星山,原本就是借这孩子的名儿。”青至淡淡地说,“硬要说姓什么,我倒没有听她提起过。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问星儿吧。”
“你――”何心约呼吸一滞,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后面半句话堵在喉咙里――不会是在耍我吧……
禅悟雪原幻境。
何心约又回到这座十年殿,刚才在梅林里所经历的一切,仿若才是真正的幻境。然而……她看向身边的锁星,蹲下身子来,把刚才他递给自己的梅花重新放进他手里:“来,锁星,帮娘亲……”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梅花渐渐消失无形,而握着的那只小手,却还是温热的。
带她进去又带她回来的白袍女子此刻恭恭敬敬地说:“梅林中人、中事,不属于这锁星幻境。其生消泯灭,自成一体,无需介怀。”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幻境中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他们所处的这个幻境的事――当然,青至和若浅,还有那个侍者,怕不算在此类中。
“只是这株梅花,可惜了。”
白袍女子没有再多做解释,何心约朝她看去,只见她正“盯”着锁星看。明明双眼还是黯淡无光的样子,表情却异常认真,像是在仔细端详什么。
何心约突然想到,既然眼前这人知道自己身处幻境,又知道梅林的事儿,那她会不会知道梅林中人和锁星的身份呢?这么想着,她试探性地问道:“梅林既不属于锁星幻境,又如何会与这十年殿相联结呢?梅林中人,又是……什么身份?”
锁星聪明,这个时候得到何心约的眼神许可,走到白袍女子面前,拉了拉她的手。
白袍女子起初似乎微微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就镇定下来,任由锁星拉着她的手揉揉捏捏。她平静地说:“我本是始皇陛下设在锁星幻境里的一个幻象,我的使命,只是指引来到这座十年殿的人获得机缘。后来,得七姑娘赐予一缕灵识,遂在这里,为两位进出梅林的好友留门。”
“七姑娘?”何心约看看锁星,这七姑娘,怕就是青至和若浅口中的“旧友”、锁星真正的“娘亲”了吧。只是,这七姑娘又是何许人也?锁星幻境不是六始皇设下的吗?这位七姑娘,是否和六始皇有什么瓜葛呢?
她这么问白袍女子,白袍女子一概摇头回答:“不知。”
也是,既然眼前这白袍女子只是一个拥有一缕灵识的幻象,那又怎么可能知道赐予她灵识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与六始皇的瓜葛呢?
黎羽和洛雁仍然不见踪迹,她顿一顿,重新向白袍女子行了一个礼,问道:“冒昧一问,先前你所说十年殿的机缘――到底是什么?我那两位好友……”
“入十年殿者,得十年悟道。”
白袍女子话刚落,十年殿里突然白色光华一闪。锁星躲到何心约怀里来,把眼睛眯得紧紧的,等白光闪过,他才慢慢睁开眼睛。这一下,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哥哥向他们跑来,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亮亮的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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