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听了小宝这句话,便知慈恩必死无疑,心中一痛,险些流下泪来。便在此时,如同死人一般的慈恩忽然睁开眼来,望着小宝微微摇头。小宝一愣,知其心意,叹了口气,轻声道:“慈恩大师,晚辈要杀金轮老贼,乃是为了据守襄阳,抵抗鞑子,也不全是为大师报仇。”
一灯道:“我这徒儿生平造孽甚多,近年来力求补过,恶业已消去大半,但有一件事令他耿耿于怀,临死之际不能瞑目。此时他决不会盼望有人能为他报仇杀人,而是但愿能获得一人饶恕,便可安心而逝。”
小宝道:“慈恩大师要求的人,便是黑龙潭中的那位前辈么?”当着一灯的面,他自然不敢对瑛姑有不敬之语。
一灯点了点头,也是一声长叹道:“正是此人。我们已在此求恳了七天七夜,她连相见一面也都不肯。”(重生)干爹你好,干爹再见
小宝当然知道瑛姑和他师徒二人之间那一段陈年往事,不耐烦再听一灯叙说,慨然道:“人孰无过,既知自悔,无论往日有什么仇怨都该一笔勾销。倘若再这么拖下去,慈恩大师终会支持不住,含恨而逝,这位前辈的胸襟未免也太放不开了。”说着向一灯合十行礼,又道:“大师,弟子斗胆放肆,要硬逼她出来,当面说个明白。”
一灯知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要凭武功逼瑛姑出来,心想我和慈恩二人前来是为求瑛姑宽恕,自是万万不能用强。只是苦苦哀求多日,瑛姑始终不予相见,这孩子若有别法,试一试也好。当下便道:“贤侄若能劝她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但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小宝点头应了,俯身抱起慈恩,展开轻功,便往黑龙潭而去。一灯大师跟在身后,见他上身纹丝不动,双手托着慈恩平稳之极,一步跨出可达丈余,步履飘飘,落地无声,近乎片尘不惊,心想这孩子的轻功之佳实是前所未遇,便是当年的王重阳也要略逊一筹。
片刻间,二人已到黑龙潭边,小宝取出一块手帕,撕下一角,分作两片塞入慈恩的耳朵,对一灯道:“弟子献丑,请大师指教。”跟着气凝丹田,张口作势,一灯大师以为他要纵声长啸,岂料这货合十垂目,口中发出的却是一句梵文。
书中所写杨过以极强内力发出恍若霹雳惊雷,千军万马般的长啸,硬生生将瑛姑逼了出来。小宝既然不能用强动粗,唯有效仿此法,但他这门“释佛梵音”的境界功力的确犹在杨过一味凶猛强悍的长啸之上。
此时他诵出的是一部《金刚经》,初时听来语音清亮明澈,慈悲祥和,便如高僧说法,舌灿莲花。然而渐渐地诵经之声越来越是宏大,四面八方传了开去,大有弥天极地之势。顷刻间,偌大的黑龙潭便给小宝的诵经之声笼罩起来,那字字经文竟似自天而降,仿佛远端之上有一位菩萨正以《金刚经》来普度众生一般。
忽然,半空中响起一声隐含怒愤之意的梵音,跟着原本充满慈悲禅意的经文陡然变成了金刚伏魔的大威真言,小宝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宛若实质,构筑成无形的天罗地网,每一句经文都如大自在天的愤怒本相,可以焚灭世间一切恶念,一切心魔。一灯大师早已盘坐在慈恩身旁,左掌按在慈恩的胸口,两道长长地白眉上下飘动,潜运玄功,来抵御小宝响彻天地的诵经之声。
一灯大师的佛法修为不在当世任何高僧之下,小宝内力之浑厚只不过令他为之动容,但这篇《金刚经》的每字每句都蕴藏着最为纯正精深的无相妙法,才是最最令他震惊不已的地方――殊不知,虽然某人的内力真气几可震古烁今,但那至高至妙至纯的佛法修为,却是源自一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型尚。
小宝的诵经之声并无一丝强凶霸道之意,但这声音似乎已将天地万物的声音尽数覆盖,恢弘浩荡的梵文有如汪洋大海,仿佛成为世界唯一的声音。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远远瞧见一道黑影自黑龙潭内摇椅晃,冉冉而来,小宝当即止声。来者正是瑛姑,她在屋内听到外面有人诵经,开始还没怎样,自觉心神安宁,舒服至极。不料片刻之间,那声音竟似直入心神,令自己神思恍惚,杂念丛生,脑海中千头万绪,纷至沓来,说不出的烦恶。跟着又觉浑身骨骼似要寸寸松开,神智渐渐模糊,恍若魂飞魄散,知道再不出潭相见,对方再加内力一催,自己势必大受内伤,神智昏乱,说不定从此变成一个白痴,只好被迫现身。[暮光+变形金刚]全都不是人
她的“泥鳅功”很适合在这大沼泽里生存,迎面而来,身子椅不定,却不是故意显露身法,而是头晕脑胀。只听瑛姑尖声叫道:“段皇爷,你这么强凶霸道,定要逼我出来相见,究竟所为何事?”
一灯起身说道:“是我这位贤侄诵经相邀。”
瑛姑听了这话,心中惊疑不定,实难相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竟有这等可畏可怖到极点的功夫。她定了定神,向小宝冷然道:“灵狐便给你,老婆子算是服了你啦,快快给我走吧!”说着抓壮里灵狐的头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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