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滞,未再收紧,易水闭上眼深呼吸,强行压住了怒气。现在还不行,容敬对她宽容的限度不足以让她放肆。“蛊山,到底在哪里?”
达到目的的易倾城心情极好,她轻轻拂开脖子上的束缚,又优雅地抿起了茶。
“我要回易府,安全了自会告诉你。”
易水定定地站在原地,本就是要放她回去的,可为什么却控制不住自己?心脏跳得厉害,头脑还有些发昏。
不对,这不该是她的情绪,她伸手抚上胸口。“易水”,是你的愤怒吗?不要哭,我保证,终有一天,会帮你杀了她。
“林觉,送尚书小姐回府。”一旁的容敬觉出不对,他连忙唤来林觉,吩咐好正事。
待易倾城出了视线,容敬抬手放在易水额间,却发现烫得吓人,他担忧地询问:“你可还好?”
易水心口还是闷闷的,她胡乱应了声。刚巧映月回了府,易水靠着她落荒而逃地回了自己屋。
容敬瞧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可等人彻底离了院子,他伸出的手还停在空中。
易倾城回府之前果然说出了详细地址,蛊山就藏在人迹罕至的岭南深处。正当王府全力为这次出行准备的时候,朝堂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弹劾四皇子的折子堆成了小山,那红妆阁背后的账本也翻了出来,银子果然都流进了四皇子的口袋里。这一次人赃并获,恐怕得脱了一层皮。”
映月这几日在旁话也多了,她担忧地觑了眼趴在榻上装死的某人,这么消沉确实不对劲,难怪王爷让她时刻陪着。
“你来瞧瞧,还有什么差的吗?这些是任公子送来的药,以防不时之需。”
裹得严严实实的蝉蛹终于动了动,易水从被子中探出头来,桌上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一大半都是瓶瓶罐罐。
易水想了想,爬起身拿上两个小瓷瓶,转身去了另一个小屋。
门缓缓打开,脚步声轻盈矫健,五号会心一笑。抬眼看去,果然看见易水蹑手蹑脚地进来。
被抓包的易水坦荡荡地坐下,将瓷瓶摆在桌上,“五号,我要去蛊山了,你好好在家呆着。”
听到这话,五号坐不住了,他跳下矮榻,“谁让你去的?你不许去!”
“你当时在桃镇护着柳咏青,不会不知道他把拐来的女子送去哪了,我自然是要去救她们。”
易水翻了个白眼,你现在都被敬王看押着,还想管她去做什么。
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五号气到拍桌,恨恨地骂道:“是容敬的主意?嫌命长他一个人去送死便够了,你凑什么热闹?”
话音未落就被拍了一掌,易水站上凳子将他的身高压下去,叉着腰教训,“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呀。再说了,我要把记忆找回来,还要帮一号、你、其他人报仇。”
听见报仇,五号愣住,反倒忘了要说什么。
“总之,你在这里等着,这两瓶药是压制蛊毒的,等过些天神医回来了铁定能治好你。”
她顺手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果然手感不错,像是炸毛的小狗,易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不等他反应过来快速地溜了。
冬月初一,京城已经打起了霜,天空暗沉沉的正如今日风云暗起的局势。人赃俱获的四皇子被革去了职位,禁足在府内,连着端妃也受了教子无方的责骂。
天子一怒岂有人不惶恐,一时间人人自危。而查出此事的敬王却置身事外。因着易水中毒,他以求医的名头带着众人出发岭南,求助云游的神医。
为了不露出破绽,在屋子关了几天的易水已经复原至神采奕奕的状态,我命不由不由天的中二少女岂会被区区白莲花打倒。
她今日特地早早起了,足足吃了三碗饭,最后自觉地裹成蝉蛹地等在房里。
容敬一踏进门,便看见一只披着被子的大熊对自己憨笑,为了好不容易鲜活起来的少女,他强忍着笑意。
可总有人不识趣,靠着门框大笑:“你就用这个模样去报仇?是打算将蛊山上的毒虫都压死么?”
“五号?你怎么在这?”易水瞪大了眼睛,五号怎么被放出来,还一路跟着容敬?
容敬看着紧皱眉头的女孩,温和地解释:“此行去蛊山,他应该最熟悉不过,且捣毁毒窝也是他自愿合作。”
五号漫不经心地点头,算是认同。见二人已经达成共识,易水抿了抿嘴却没开口,这两人私下说了什么她不该打听,路上多看着一些便是。
五号的来路不明,目的也不显露,容敬不会不知。若是在固若金汤的敬王府关着,自然是更保险,可既然他决定带上,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或许是她的表情委实纠结,容敬上前将她抱起,又在不易察觉的角度轻拍了她的手背,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易水不着痕迹地点头,随后将脸埋进了斗篷里,要出发了,只要保证他安全就够了。
两人率先出了门,五号收起散漫的神色跟上,看着融为一体的背影眯了眯眼,眉宇间陡然露出一丝凶悍,真是,碍眼至极。
敬王府的车队已经候在门外,林觉正在认真检查车队,这次的借口是为易水寻医,自然是轻装便行。
等主子上了马车,车夫用力一甩马鞭,在尘土飞扬中,一行人开始了远行之路。
马车正好从红妆阁经过,易水偷偷瞧了一眼,原本阔气十足的店门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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