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县警局。
邢明小心的推开局座徐元吉办公室的门,小心翼翼的溜到办公桌旁。
徐元吉头都不抬,淡淡的问了一句:“人走了?”
邢明急忙点头,然后奉上那份口供:
“和省厅稽查处那群人一起走了,据说是请客送行,属下已经派人跟过去了。”
徐元吉点点头,拿起那份口供翻了翻,随意评价了一句“速度倒是蛮快”,只是,这话在邢明听来,语气中间颇有点不屑的味道。
邢明急忙恭维道:
“再快也跳不出局座您的手掌心啊,这两毛头小猴子,怎么能逃过局座您这位如来佛的法眼,这不,局座手掌一翻,他们两只小猴子就乖乖滚蛋了。”
这话搔到了徐元吉心头痒处,纵然是在属下面前要保持威严,他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暴露出此刻心情极佳,但在嘴上还是故作深沉,指节轻叩口供:
“让他们两个滚蛋只是第一步,你吩咐下去,案子要办的稳妥,让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来,办好了,我有重奖。”
邢明急忙点头答应,心中明悟局座大人的意思,什么叫“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还不是说,在办案时候要照顾到县里各方的意思,br县尊大人,比如那位中田先生,br县里各位头头脑脑。
一想到这里,邢明都替下面稽查科的人感到头疼,更没法想象,这么一通照顾下来,整个案子还能办到什么程度,估计德昌号东家应同浦肯定会安全脱身,那位掌柜老章想来也会没事,随便抓两个小伙计顶罪,应该就算办完了。
邢明想的脑仁疼,所幸这事是稽查科的麻烦,他也就是想想,眼见徐元吉重新低头看文件,连忙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而后重新变得趾高气扬,去稽查科传达局座的“旨意”。
火车上。
昨晚那个鬼子?
中田?
马明远小小的吃了一惊:
怎么个意思,中田这个半岛出身的二鬼子,这么早就往回跑,是想回满铁求救兵?要是这样,麻烦可是不小,整个案子还真不好往下办,那时候自己……
呃……
马明远忽然意识到,自己都“被”放假了,从早上开始,贩卖烟土案就不再归自己侦办,就算中田那个二鬼子搬来救兵找麻烦,也是给局座大人添堵,和自己有毛线关系。
想通以后,自嘲的笑笑,马明远瞥了一眼远处刚刚走进车厢的中田:
这时的中田依然是西装革履,却小心翼翼的九十度弯腰,伸手为身后两名留着仁丹胡的西装男子开路。
看中田这个样子,这两个仁丹胡想来是正儿八经的日本人。
日本人,马明远看的多了,也懒得多瞧,望着两个日本人从身边经过,他懒懒闭上眼,低头打瞌睡。
中田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位“帝国公民”身后,大气都不敢喘,路过一个座位时,坐着两人身上的警服引起他的注意。
待中田仔细打量那个侧着头躲躲闪闪的警士,感觉那叫一个熟悉,再看那个低头打瞌睡的,八嘎呀路,是你!
见到马明远,中田登时恶样胆边生,一股邪火在胸中腾腾蹿起,但又一股冷水泼下,将火头浇灭不少:他想起了昨晚听到的人名,关东州警视厅特高课。
中田一哆嗦,下意识的转头想躲开马明远,却抬头看到了前面的两位尊敬帝国臣民,那种寒意立即退去,心头的邪火再度熊熊燃起……
马明远坐在靠窗位置,中田一迈步,来到座位前,狞笑着,一边伸手去抓马明远的衣领,一边骂骂咧咧的:
“八嘎,混蛋东西!”
陈二宝陈二麻子虽然歪着头装作看不到,实际眼角一直盯着中田这二鬼子,这时见到二鬼子要对马明远动手,纵然他是被马明远裹挟上船的,此时也是立马跳起来,拦在中田面前,陪着笑脸制止:
“先生,先生,有话好好说……”
谁想到,中田今天胆子肥了,哪还会有昨晚那么迟疑犹豫,若真如此,只怕前面两位“尊贵”的帝国臣民要看不起他了。一念及此,他立马一巴掌抽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八嘎,你的,滚!”
啪——
陈二麻子脸上挨了一个脆生,声音异常响亮,整个车厢里的客人都看过来,见到是个日本人在打中国警察,不少中国人脸上浮现怒意,但更多的中国人悄悄缩了头,日本人啊,惹不起。
倒是一些俄国乘客,见到这一出好戏,立即现出感兴趣的神色,纷纷起身张望。
中田如此嚣张大出马明远意料,手下被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装睡,抬头一看,陈二宝还真豁出去了,挨了二鬼子一下,竟然没有后退,虽然微微颤抖,还是继续挺直了身子挡在中田面前,纵然中田手再次扬起,他依然仰着头,不让中田靠近马明远。
陈二宝的表现出乎马明远意料,但他毕竟是长官,岂能看着手下在面前挨打。
中田气的脸色涨红,区区一个低级警察,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拦住他,若是不能将这股子邪气打下去,还怎么在两位帝国公民面前抬头?
想到这里,中田的巴掌再度狠狠抽下去,他见不得眼前这个低级警察的脸,这次一定要狠狠收拾才行。
谁想到,中田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痛,接着,就感觉大力传来,他的胳膊有如被生铁挡住般,再也抽不下去,而且,手腕上的痛楚痛入骨髓,额头上浮现冷汗,整个人也不禁发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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