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为何拦我?罗三财聚集契约者欺压普通人,掠夺灵币,按照皇室法例,对所掠夺灵币数量和受害者受创程度量刑,嘿嘿,从普通人手上抢来的灵币连天星戒都买得起,城主只断他一臂,已是极大宽恕,他不敢自己动手,我来动手又有什么不可?”斐兴堂抬头瞄了一眼罗三财手上的天星戒,幽幽道。
“他若肯说出我想知道的一两句话,我便放过他,这是我说过的。”陵长沅淡淡道。
斐兴堂虽是陵长沅的下属,但是却不是他亲自任用的,斐兴堂在这临海城的时间比他这城主还要长,在他三年前被皇室任命为这临海城的城主时,斐兴堂就已经是这守城士兵的第一队长,是以他也不好将这位置替换成他人,便让斐兴堂一直秉承上任城主的管理方式来维持临海城的安定,但他逐渐发现,这斐兴堂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简单。
“一城之主,当然要君子一言,但凭城主你要的一言两语,就将这胖子的罪行免除,却是难免给那些被迫害的村民一个交代,皇室定下的法例,城主就能选择履行或者无视吗?”斐兴堂语气中带着无形的针,对着自己的上司陵长沅道。
在场中任一个人都听得出斐兴堂向城主针锋相对,这绝对是临海城的大事件,比起契约者抢掠普通人灵币这样时有发生的事无疑更加触动人们的好奇心。
“只要我喜欢,但是,我也有这样的权力。”陵长沅看了斐兴堂一眼,道。
围观的百姓并没有反感陵长沅的这句话,身为一个城主,如果连这点的权力都没有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在人们心中,显然眼前城主说的话比那冷冷冰冰的条文更有分量,但斐兴堂说的,似乎也没错。
罗三财心知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管是城主还是斐兴堂,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但是他的心从城主拦住斐兴堂的动作后就决定站在城主一边,至少在他看来城主不像杀戮无常的人。
斐兴堂一愣,没有想到陵长沅会这样回答,但旋即笑道:“哈哈哈,你是城主,在这临海城中,当然就是你说了算,但城主你不过是信不过我,才想从这胖子嘴中问出点什么吗?既然你想知道,为何不直接问我?”
场中气氛骤然更冷几分,让周围的百姓都不寒而栗。
“清者自清,你若只是安守本分,别人又怎会说你半句不是,好!那我便问你,你有没有收受俸禄外的钱物,中饱私囊?”陵长沅面带寒霜道。
斐兴堂不怒反笑,嘴角划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眼神中一抹寒芒一闪而过,却又带着几分狂热般:“城主教训的是,嘿嘿,只是这世间之事又怎似城主说的这般简单绝对。”
斐兴堂话音一转,接着道:“城主若说小人贪污受贿,前些天,还真有个人送了一件极其珍贵之物予我,小人恐慌不已,思前踱后还是决定等城主你回来后,让你看过此物后再做定夺。”
陵长沅颇感意外,眉头微蹙,而斐兴堂不等陵长沅说话,右手便伸入左手袖子里,要将什么东西掏出。
许景凡一直在一旁看着,此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斐兴堂的右手却是猛然抽出,一把暗红色的短刀,不断流淌着灵气的光芒。
灵器!
那柄短刀在斐兴堂手中一时间光芒大盛,斐兴堂冷笑一声,手掌一转,那暗红色的短刀瞬间带着急风,迅疾无匹地刺向陵长沅的小腹!
陵长沅顿时眉头微蹙,但却并未惊慌,双手迅疾挡在腹前,在一瞬间双手凝结出一块手掌大的冰晶,将这锋刃挡了下来,身形往后倒退数步,才将这一击之力抵消开去。
在陵长沅脱离危险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瞬发生的事,所有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守城第一队长偷袭城主?几乎所有人在此时都紧绷起心弦。
陵长沅却还能脸色平静,似方才被偷袭的人不是他般,看了一眼斐兴堂手上的灵器,道:“你指的珍贵之物是这灵器?但我看这灵器品阶虽不错,却不是绝佳之品。”
斐兴堂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打断道:“错了,错了,城主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自以为是!”
“我指的贵重之物其实是这个。”斐兴堂突然仰天长啸,一时间啸声刺耳!
此时站在人群边缘许景凡分明看到一抹黑气在斐兴堂的脸上闪过,突然一股带着诡异之感的强大气息如汹涌之潮,扑面而来!
“小心!”许景凡眉头紧皱,对身旁的青衣少女道了声,下意识般,拉过她温软如玉的纤手,灵气汇聚,准备着要施展“无尘之境”。
少女并未抗拒,任由这第一次见面的少年拉着自己的手,尽管她知道这少年只有凡兽中期实力,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升起许多年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陡生异变的斐兴堂,许景凡也不例外,没有人发现在场人中只有一人依旧面色如常,一个青衣少女,而她一直看着的,只是身旁少年的坚韧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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