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熙!去死吧!!”
一声已经几乎原始的嘶吼,带着彻骨的恨意,一柄匕首闪着寒光向北冥熙刺来!
北冥睁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那个如同骷髅一般的身影——竟然南宫菲烟!
她是怎么出来的?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躲闪,北冥熙已经生生地挨下了第一刀!
平常不学无术,关键时刻,他连躲都躲不掉!
北冥熙哀嚎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迅速被鲜血染红。
眼前着骨头,双眼暴睁,死命地扯着干裂的嘴角,瞳仁血红一片,枯草一般的头发蓬乱着,紧紧握着血淋淋的匕首,如同索命的恶鬼!她下手很狠,一刀插在了北冥熙细白的脖颈之上,殷红的鲜血大量喷出,落在雪白的地上,宛若娇艳绽放的梅花!
北冥熙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恐惧。他第一次对眼前这瘦弱的骷髅感到害怕,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感到手上湿漉漉地,一抹一看,满手猩红,便失魂落魄得向后倒爬,边爬边喊:“爹!!爹!!救我!”
北冥问天看见儿子身负重伤,心急如焚,立马扔下重伤的离殊准备向南宫菲烟杀过去!
或许是太过焦急,他犯了一个最傻的错误——转身将背后的空门暴露给了离殊!
离殊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咬着牙再次强行运转南明离火道,双手拍地,凌空而起,化为青碧色的流光直直冲着北冥问天而去!
北冥问天顿觉身后炽热无比,破空之声大作,惊觉身后还有个不要命的杀神,随即凌空转身,试图躲过离殊这夺命一击,不料离殊已经闪至身前,他已无法躲闪!他北冥问天本能地抬手防护,谁知离殊双手成爪,一把就将北冥问天身上两块儿血肉抓了下来!
北冥问天怒号一声,一脚踢飞离殊,挥刀就向她杀来,离殊不甘示弱,口吐着鲜血,呲着血红眼睛继续杀向北冥问天!
北冥熙眼见父亲又被离殊拖住,当即吓得尿了裤子:“菲烟、菲烟……看在我们夫妻一场——”话音未落,那柄血淋淋的匕首猛地扎进了他的大腿!
北冥熙痛苦地哀嚎着,南宫菲烟颤抖着瘦骨嶙峋的肩膀,露出癫狂的笑容:“嘿嘿嘿……好夫君,好夫君…….你下地狱去吧!”
她跌跪在地上,缓慢地爬向颤抖的北冥熙,北冥熙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子,耀眼刺目!
南宫菲烟动作僵硬地骑到了北冥熙的背上,此时的北冥熙已是失血过多,脸色一片煞白,气若游丝地瞪着眼睛,屎尿齐流,鼻涕哈拉地抽噎着,看着疯狂的南宫菲烟:“我…..我不想死……”
南宫菲烟突然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脸,随即狰狞地笑了起来,疯狂地举起匕首,将北冥熙脸捅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烂坑!
她边捅边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开始拼命地尖叫,她的手一直未曾停过,捅烂了北冥熙的脸就开始捅他的胸膛,挖出他的心脏,仍在一边儿的雪地里,冒着丝丝热气!
至此,北冥少主彻底身死,死于南宫菲烟之手。
跌坐在一旁的南宫菲烟傻傻地笑着,眼神涣散,喃喃自语:“父王…..母后…..菲烟自由了…..菲烟给你们报仇了……”随即像是没了主心骨的积木,瘫倒在耀眼的白色雪地里,眼神里的光渐渐消散——大仇得报,她安心地离开了这个残忍的世界。
此时,云荒之中,风雪已是最狂的时候。
北冥问天与离殊二人均已是十分狼狈,离殊浑身是伤,喘着粗气,脑袋天旋地转,五脏六腑好似沸腾般燃烧着,北冥问天一只眼睛已经被戳瞎,浑身是触目惊心的血爪痕迹,手上的双刀在风雪之中发出嗡鸣!
就在南宫菲烟倒地的那一刻,北冥问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顿着毛糙糙、血糊糊的头颅转向身后的方向。半响,他都不曾动弹。
天地仿佛都变了色,氤氲着恐怖。
北冥问天手上的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不顾离殊,摇摇晃晃地朝着身后的方向走了过去,跪下,抱起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儿子。
瞬间,大量的寒气像是受了惊吓的羊群一般,开始疯狂的围绕着北冥问天呼啸和乱窜,一股修罗一般的可怕肃杀之意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生生将几个想要接近他的北冥军士兵切成碎肉块儿!他开始发出撕心裂肺、足以震撼整个云荒的怒吼,一股滔天的寒气从他身上破体而出,直冲云霄,生生错开了那夜空中闪烁的极光!
离殊终于感受到了恐怖。
就在此时,一个精瘦的人儿飞快地接近离殊,将她抗在肩上,拔腿就跑!
“姐姐,姐姐快走!”
离殊吃力地低头一看,原来是月儿!他没走!再一转头,发现扛着自己赫然正是老铁匠刘张黑!几步之遥的地方,霜儿双手死死地抓着一把和他身子一样长的大刀,紧张地望着正在痛苦哀嚎着的北冥问天,死命地朝着三人挥手:“快点快点!”
离殊心头一热:“你们——”
“姐姐别说话,我们来保护你!”霜儿勇敢地提着刀走在前面,小小的身子,却仿佛和山一样高大。
不多时,霜儿和月儿并着自己的爷爷,合力将离殊护送到自己的镇子上,老镇长的屋子里。
老镇长看见离殊这身负重伤,血迹斑斑的模样,心疼地直用拳头捶木桌子:“造孽呀!造孽呀!粮子呢,粮子回来吗?”
离殊看着一脸焦急的老镇长,苦涩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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