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强心里面着急,可这种事情,光你急没用,人不配合有啥用。他天天被古庆余陪同着风花雪月一番,你还别说古庆余这个人虽然有些纨绔,但是从性格上说却是有些侠气,这次被龙天羽打败了之后,他心里面只有服气,居然没有任何的怨恨,这点钟国强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表露出来,这一来二去,接触久了之后,钟国强同古庆余之间倒成了朋友。就这样过了五、六天,古言兴突然不再打哈哈,直接就来同钟国强聊天,开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么之类的话语。原来古言兴派去京城的查探消息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但是就在昨天他接到了一封信,一封京城李如松给他写来的信,他看完信后心中暗叹,这信来晚了,要是早在半个月前来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丢开元八爷和背后的京城大佬们,将龙天羽他们保护的好好的。
前面说过,李成梁是北地军事阀门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位,当然最具有代表性,并不等于他就能将所有的军事阀门都控制在手中。北地的军事阀门从根本上看,是一个靠着姻亲关系,上下属的经历,还有山头派系出身形成的一支并没有太过紧密连接,没有更明确目的的势力。而古言兴能在这里混,自然同北地军事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起来他也是李成梁的部下出身,还娶了李成梁某位老部下的女儿作为夫人,前面之所以积极的消灭戚家军,围剿龙天羽,也是因为张居正的死,李如松调职进京,李成梁在辽东被人压制,这一系列的事件和举措,让他觉得自己的前途黯淡,必须要寻找更有力的政治靠山才行,就这样他才在被人掌握了把柄的情况下,半推半就的决定对其投怀送抱,对戚家军的清算就是急于撇脱过去自己与戚家军的关系,向新主子表明自己割裂过去的决心。在外人看来古言兴似乎有着朝秦暮楚的嫌疑,可在生存的压力之下,一个人不为活着奋斗,他还为着什么呢?我们不需要在这里去谴责古言兴的做法,在任何一个时代之中,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可能是圣人不是,只是有的人保持住了操守,求得了一份心灵上的慰藉,有的人保持住了官位,放弃了精神上的愉悦,求得了身体上的欢愉,至于那种既想保持操守原则,又想保持官位不变的人,不过是存在传说中的一根精神标杆罢了,现实生活中这种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话题扯远了,回到古言兴的身上,他收到李如松的信,要他关照龙天羽过境,保证他的安全,因为龙天羽是李成梁的干孙子,是郑贵妃的人,还和太后有着不少瓜葛,这个人在京城是风云人物,这次回辽东是带着方方面面的利益回去的。这一下让古言兴明白了,为什么朝中大佬会有人冒着天大的风险对皇家的鹰犬动手,这是夺嫡之争,接着他又想到这位东厂颗管事既然同皇上、同太后、同郑贵妃都有相当密切的关系,自然他这次出行所带的任务是多么的重要,有人要劫杀他们也必然是因为他们的重要性。想到这里古言兴不由得又惊又喜,惊的自然是夺嫡之争历来是残酷的,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成者自然拥有从龙的功劳,失败者恐怕就是身在地狱,受哪万劫不复的苦难;但是喜呢,则是眼前来了一个如此重要的机会,让人抓住之后可能收获更为丰硕的果实。既然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古言兴哪里还会犹豫,直接就接见钟国强,将一切事情迅速的办的好好的,并且派出了古庆余到龙天羽的军中做客,美其名曰向龙天羽这种治军大才学习,其实说透了不就是将古庆余当做一个人质抵押在自己这里,以表示古言兴的态度么,自己将唯一的继承人投入到了夺嫡之中,表示了古言兴绝不会再动摇的决心。当然这个举动龙天羽完全理解,毕竟古言兴前面和自己之间有了不愉快的经历,要是没有一些值得信任的手段的话,恐怕龙天羽并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古言兴的言行,但现在有了古庆余作为桥梁就不同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双方有了互信的基础,自然今后的合作上一定是能够彼此融洽的。龙天羽看透了其中的关系,他对于古庆余来自己这边学习,是高举双手赞成的,如果有这么一个关键人物在,会对今后自己在河北境内的许多事情都将多了一张护身符,而古庆余的到来,同样让龙天羽想要通过海贸事业将北方传统军事阀门整合起来,形成一股有目的的政治势力的想法,最终将其目的整合起来传化为推动海贸事业,或是海外殖民事业的一剂催化动力的目标前进了一大步。将古庆余安排好住所,设宴给他接风之后,龙天羽开始思考其马涛、王七这两支武装力量的融入问题。
马涛等人看着龙天羽递给他们,古言兴关于上报朝廷兵部,枫叶堡所部在与海匪的战斗之中大部伤亡殆尽的报告,以及古言兴做出的关于取消原枫叶堡守堡建制分散吸收残余兵卒的命令,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五味陈杂的表情。尤其是看着最后长长的一份阵亡名单的时候,董飞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从今天起,大明王朝再也没有董飞这个人了,他死了。”边上的马涛、宋老九、吕烁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都接有些惆怅,有些轻松,是啊,从这份阵亡名单上看,董飞包括自己确实是死了,而且死的彻彻底底,过去的种种功名利禄与自己完全没有了关系。惆怅是人么总是对自己过去的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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