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曾山问话,憨清喧了句佛号,回到:“曾大人,这事情是罗教所为定当无疑。刚才憨清想要过来看看丘施主的身体是不是无恙,刚到禅房前不远处就听到了惨叫的声音,过来一看,见到一位身着红色罗教法衣的人影一闪而过,善哉,善哉~!”
说起来,憨清这么晚了依然出现在这里,说透了就是为了拍马屁,缓和关系。他从心尘大师的嘴里面得知,朝廷的吏部尚书丘橓返乡养老,就居住在灵岩寺中养病。刚才繁乱之时,死的人又是丘橓的孙子,说真的,心尘为什么要一心求死?最大的害怕,还是这位丘橓心里面不平衡,要知道这位所谓的吏部天官,性子有多么酷吏狭隘,是整个大明都知道的事情,他的孙子死了,还是死在灵岩寺组织的法会之上,心尘不死,万一要是迁怒与寺庙,恐将大祸临头,于是才会一心一意的走上了黄泉之路,希望能消除一众人等对于这次法会组织承办方的怨恨。那边龙天羽带着铁卫将所有人解救出来之后,憨清哪里敢怠慢,连忙将心尘的尸身和丘橓孙子的尸身装殓好,接着简简单单的弄了一场法会,全寺庙的僧人集中在一起为二人诵经祈福,超度亡魂,由他来亲自主持。那边法会一结束,他自己就赶过来想向丘橓汇报,并且嘘寒问暖一番,用比较低调诚恳的态度争取这位吏部天官的谅解,却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见到了这么一场血淋淋的祸事,真的让他无语的紧。
铁青的脸的曾山,在原地来回不安的走动着,他倒并不是惋惜丘橓的死亡,而是在考虑丘橓的死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对后面的自己的升职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想来想去,他是越想越不安,人就是这样,一时一种想法,先前还巴不得丘橓死掉,现在却有怕自己背负责任。就在曾山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龙天羽带着一众从人提溜着两个血呼啦差的包裹回来了,带着满脸的杀气走到大伙儿的面前,先是嘭一声将左手中的包裹丢在地上,滴溜溜从里面直接滚出了一颗人头,在地上打了两转,面部朝上停了下来;接着将右手的包裹轻轻放在了那具无头的尸体边上,没好气的指了指,先被他丢在地上的那个人头说道:“他娘的,真是晦气,就是这个家伙,刚才将丘尚书害了。还好我沿着血迹追了过去,一路跑的快,拦了下来。这家伙居然还想用丘尚书的首级回去邀功请赏,气的我都没有犹豫,当场剁了他的脑袋回来祭奠丘尚书。来来,你们认一认,看看刚才在灵岩寺里面施暴的罗教党徒之中,有没有这个人存在。”
话说到这里,一众士绅中有胆子大一点的凑上前去,仔细观瞧了片刻,立刻惊呼道:“没错是他,就是他,这个人就是罗教的头头,刚才凶神恶煞的杀了丘尚书的孙子的也是他,他就是今天晚上的元凶,罪魁祸首,这个王八蛋,就是化成灰了我都认识他,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听到有人出来喊叫,装模作样的龙天羽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斩杀了此獠也算能告慰亡者的英灵了,能让丘尚书他老人家走的安详些。”此时龙天羽发现了一众士绅们各个脸上变颜变色的摸样,知道这丘橓的死对士绅们触动相当大,现在有些人人自危的状态。于是在心里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开腔带着几分愤怒的讥讽道:“你们这些老爷们,还在想什么?都没脑子是么,大家伙儿想想看吧,今天罗教敢杀朝廷的尚书,明天就敢造反,后天就能率兵去杀了你们全家,怎么还无动于衷么?”
曾山也醒悟过来,他想清楚了,反正丘橓不死也死了,自己考虑的再多也没有用,想得再多也是虚的,丘橓死或不死,自己有了之前济南府的事情,都是这些文官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将眼前的事情办好了,将皇上的差事办的妥妥当当的,那样一来才是正经的出路,自己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拼命抱着皇帝陛下和郑贵妃这条粗腿才是出路,其他的都是浮云。于是,他顺着龙天羽话语也吼了起来:“看看吧,大家看看,这匪徒还有一点点王法没有?哼,我就说么,不但罗教之徒该死,哪些勾结他们的人一样该死,要是朝廷戡乱大军一道,我必然要向平乱的将军统帅建议,应该把雷霆之怒施展到哪些别有心的家伙身上,让他们知道知道,朝廷的威严到底是什么,叫他们还敢首鼠两端,游移不定?”
这话一出,士绅们脸色都变了。很明显么,曾山这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大家,你们到底愿不愿意捐助,不愿意,那么简单,你们和罗教勾结的证据,亲笔书写的具结书和欠条就在我们的手上,到时候咱们往上一报,你就是通匪的嫌疑。嘿,到时候带兵的丘八们可是没有我曾山这么好说话,他们正愁没有借口能在动乱里面,多收刮些财富呢,只要送给他们这种现成的刀把子,你们这些士绅就有族灭的威胁,最后就算是将身上的皮褪掉一层,恐怕都满足不了大兵们那种贪婪的需求。要知道在大明王朝来说,兵匪一家是传统,如同戚家军那种奇葩似的队伍可是少见的很,在这些老爷们的认知里面,越是能打的军队,军纪越是混乱,越是能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正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个道理
喜欢万历风云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