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听到龙天羽提起海外来诧异的看了,海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小子还想将战争烧到海外去不成?不过眼下也不是细问的时候,毕竟第一次见李如松,很多话不好当下询问。只是既然说到劝捐这件事情,曾山又是点头同意了的,自然要解释几句:“李总兵说的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事急从权么。这次戡乱太急了,很多准备功夫完全来不及做在牵头,因此与以往不同,在人心把握方面很难有一个准确的定位,所以想出这个办法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这么做,在短时间内想要平定混乱很难很难,朝廷治理天下靠的就是士绅乡宦。龙贤侄能想出的这个办法,有缺点,但是也有好处。缺点咱们先不论,就这好处,至少将山东士绅乡宦的眼睛都聚集在了分大饼的方面,而无暇他想,天下间的舆论相信也会更多的放到这一快而来,如此咱们具体干事的人,就能少了很多的制肘之意,这就是最大的好处所在。李总兵也是在朝堂打滚多年的老手,自然之道这年头不怕不做事,就怕想做事,你一旦想做事,一大群人就跟了上来,咋咋忽忽的要挑你的毛病,眼下干脆就让他们自己咬自己去,分了大饼的人和没分大饼的互斗,至于我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人么,呵呵,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当然还有很多言下之意,曾山毕竟是第一次同李如松见面不好交浅言深。
李如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曾山的道理,不管他怎么想,事实就摆在这里。大明的事情坏就坏在哪些做起事来什么都不行,就长了一张嘴巴的所谓清流身上,表面上这些清流一个二个都是以天下兴衰为己任,仿佛总是做出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摸样来评论时政,其实一肚子牛黄狗宝,身后还不知道站着什么样的政治势力呢,为何种利益代言。说起这些人的存在,李如松是有切身之痛的,当年自己积功升任山西总兵的时候,不就是那些清流发起了一场舆lùn_gōng势,说什么一门两总兵不利于朝廷的安定团结的屁话,为了平息朝野的舆情,皇帝陛下逼不得已才将自己换到了京城保护起来么。有了这个前因,李如松自然对那些清流们是恨之入骨,所以当曾山从这个角度上面提出做这件事情的潜在意义,他又怎么能不认同呢?当然这件事情肯定会有后患,比如说日后战争会有人借着这种劝捐的名义收刮民财等等,毕竟一个措施失去了有效的监督手段,必然是要走向消亡的,但那种东西和他李如松有什么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这种事情要是李如松插手了,才会被人控诉图谋不轨,因为像这种朝廷政策性质的问题,武人是无权过问的,要知道文官当国是大明的传统,武夫不过是官员之中的二等公民罢了,过问了这种政策性的东西就算是踩了边界,是要被人人弹劾的。所以,他现在说这些话也就是为了提醒一下龙天羽别犯傻罢了,见自己的侄子考虑的周全,他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话锋一转,言归正传,李如松当着曾山和龙天羽的面说道:“曾知府,这次前来实在有些冒昧。不过一则我听到济南变动的消息,担心会不会对剿匪造成什么影响,所以迫不及待的跑来看一看具体的情况,眼下见曾知府处理的很好,我就放心了。另外,”说到这里,李如松双手往被一抱拳,以示恭敬之意,接着道:“我陛辞的时候,皇上就嘱咐过我,要不动声色,在最短的时间里面,用最快的速度剿灭山东的罗教,而且同时要保证政局的稳定,不至于朝野动荡,皇上如此重视此事,我们做臣下的自然不容有失。因此我星夜赶来,想听听二位的意见,毕竟你们是直接面对罗教的人员,更加能够熟悉具体的状况,对罗教知根知底。”龙天羽同曾山对视了一眼,曾山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示意这种事情你来说,我就不多嘴了,在边上的李如松看到一老一少颇有默契的摸样,心里面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一层认识,知道两人的交情肯定很紧密,绝对不是泛泛之交。
就听到龙天羽开声说道:“平定罗教不是问题,我认为只要剿抚并用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剿么,在这一点上面,咱们只要斩去其首脑,其余党徒不攻自破,关键是罗教之后的善后,在这个抚字上面,的确是很让人头痛的事情。从我的调查来看,罗教是头小身子大的怪物,从首脑到分教一级一级往下,看上去组织严密,但其实架构相当的松散,并没有真正的植入到普通民众之间去,所以只要将其去头留尾,首先斩断抓捕罗教的上层势力,收容罗教的中层势力为我们所用,再将罗教积累下来财富的其中的一部分利益分配给了普通下层教众,那么自然一切都会轻轻松松的得到解决,相信很快一切就将归于平静。说到这里,我多句嘴,哪些给普通教众的利益我已经节流了一部分下来,到时候自然由曾知府会发放下去。”
这话一出,李如松心里思考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了,什么意思,分配给普通教众?这倒是个安抚人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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